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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擇遠就全程把手掌伸在我面前,乾等,很急。
他的手也很好看,並非羅鼕鼕式纖細修長,是我偏愛的那類骨節分明的好看。
他的小指第二個關節那裡,有一道短短的疤,我把紙片再還回去的時候才發現,頗有些戀戀不捨的撫摸了它幾下。
想起路擇遠前不久才用這隻手摸過我的脖子,摟過我的腰,我就有些血脈僨張。
真不是我變態,小時候踢球,我就三天兩頭掛彩,心裡多少覺得這是我男性魅力的體現,臥室牆上除了貼樂隊的海報,還貼了內斯塔在球場上染血的側臉。
雖然這種心態聽起來特別直男,跟我現在的身份一點兒也不搭。
我抬頭問路擇遠:「手是怎麼傷的啊?」
他正在把我的小紙片夾進書裡,對這個問題不甚在意:「跳舞不小心傷到的。」
「想想就疼,」我說:「你怎麼就開始跳舞了?」
路擇遠把書攤在腿上,回憶了一會兒:「當時剛出去,新認識的朋友在玩,莫名其妙就跟著一起玩兒了。」
「噢,」我一隻手託著下巴:「以前你怎麼不交朋友?」
路擇遠許久沒回應,我看他不想答,心想自己是不是又問錯話,只好蔫蔫地繼續和那張被撕掉一塊的白紙鬥智鬥勇。
他看我又趴在地上,也許是猜我在生氣,便俯來和我趴在一起,湊在我身邊小聲說:「因為你以前有很多朋友,我換了環境,也想試試看。」
他不自在的抓抓頭髮:「那時候就很好奇,你在過什麼樣的生活。」
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路擇遠說完,低頭回去看書,我滿肚子情話要講,怕開了口便收不住,攝影機盯著,只能強迫自己注意力轉移回眼前的問題上。
我的心現在太滿了,大腦就變得空白起來。
羅鼕鼕學古典出身,創作上一知半解,和胡笛討論出幾個主題便高高興興回去吃飯。
我寫寫劃劃,一直到午夜,攝像老師困得哈欠連連,來詢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如果通宵的話他們安排人來換班。
我勉強憋出八個小節,也不好意思讓人一直陪著,況且兩臺機器杵在那兒,我壓力很大,怎麼寫都不太順手。
路擇遠去跟攝像老師溝通,說我們收拾下東西,一會兒就走,讓他們不用等了。
隨行的選管也困得不行,看我們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各做各的事,想說第一天可能的確沒什麼素材,便招呼攝影老師們下班,還把鑰匙給了路擇遠,囑咐他走的時候別忘了鎖門。
「我想聽,」工作人員離開之後,路擇遠指著我那歪七扭八的幾個小節道:「可以唱給我聽聽嗎?」
我順從地抱著吉他伴了和絃給他哼兩句。
「聽起來怎麼樣?」我問他:「說實話。」
路擇遠表情微妙:「很熟悉。」
我特別洩氣,把譜子揉成一團扔出去:「十首情歌裡六首都是這個走向,平庸、無聊、沒勁。」
「為什麼要寫情歌?」路擇遠一邊問一邊遞水給我:「你以前的風格不好嗎?」
我擰開瓶蓋灌了幾口,心想您這不是明知顧問麼,我現在滿腦子deca jos落日飛車的旋律,心裡粉了吧唧甜滋滋的,還指望我能整出什麼東西來。
「沒動機啊,」我說,把礦泉水瓶子遞給路擇遠:「我以前看見一束光,一隻蟲子,或者半夜去酒吧看完演出回家,頭髮翹起來幾根被路燈一照,映在地上有個影子,我腦子裡就能跳出幾個樂句,來組成我的動機,可能那些都是我碰到的挺美妙的事兒。」
「而且,被節目亂剪是有點倒黴,」我像是有意在跟路擇遠賣慘,話說出口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