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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嗡地一聲，霍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他，將牙關咬得死死的，&ldo;你知道我懷孕了？&rdo;

沈鈞垂下眼瞼掩去眼中的情緒，抿著唇角沒有吭聲。

我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這個猜測甚至讓我全身都發起抖來。我緊緊地抓住沈鈞的手，恨不得用指甲鑽進他的血肉裡，用很慢很慢的語氣接著問道，&ldo;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沈鈞沉默了好久，直到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都快變得僵硬的時候，他才回答，&ldo;前幾天。&rdo;

他沉默的太久了，久到我已經起了疑，也已經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串聯起來，明白了他每個舉動之後的深意。

只怕他和白靜姝在醫院碰到我那次就起了疑，後來在沈奶奶的宴會上，我莫名奇妙的嘔吐，使他更加懷疑。後來在醫院的時候，我說什麼都不抽血，那時候他對我懷孕的事情已經確定了。

但是他卻一字不提，任由我自己在那裡得意洋洋，以為瞞過了他的法眼。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眼裡像是淬了毒的刀子，&ldo;你撒謊，你早就知道了。沈鈞，你怎麼這麼惡毒？！就算你不想要我肚子裡的孩子，那也是你的骨肉，你竟然要害死它。&rdo;

沈鈞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神晦暗不明，&ldo;我摔你那次，不是故意的。&rdo;

我不由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哭，眼淚都跟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滴，&ldo;我根本什麼都沒有提，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是在雲鎮的那次。你摔我那一下，根本就是故意的。你不想要我的孩子，我又不可能聽你的話去打胎，所以你才專門帶我去雲鎮，故意去爬山。&rdo;

我直直地盯著沈鈞，恨不得剜開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黑是紅，&ldo;你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論使盡什麼樣的手段，一定讓我流產。就算那天不下雨，只怕你也會另想方法讓我摔上那麼一跤。但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那一跤並沒有把我怎麼樣，也沒有把孩子怎麼樣。所以，你就故意讓白靜姝來推我？&rdo;

沈鈞的喉嚨來來回回滾動了幾次，&ldo;……我沒有讓白靜姝推你。&rdo;

他這是變相承認了。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心可以這麼狠毒，這麼冷酷。

我的胸口像是被潑了一鍋熱油，炸得巖漿四射，暴烈的怒氣讓我的全身都開始顫抖。但是心底深處的另一處角落，卻湧起如海水般的冰冷。情緒太激盪了，我忍不住閉起眼睛，用力地咬了咬舌尖，幾乎都快將牙碎了，才將那噬骨的恨意和疼痛逼下去。

我睜開眼，啞著聲音問他，&ldo;所以，你承認那次在雲鎮的時候是故意的。&rdo;

沈鈞摟著我的手鬆開，拽了拽胸前的領帶，避開我的視線，略帶疲憊地說道：&ldo;寶璐，你聽我……&rdo;

這個時候，他還想辨解。

我的腦子轟地一聲，像是突然升空的煙花，炸得一片空白。不等他說完，我猛地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將牙磨得咯咯響，&ldo;沈鈞，欠你的，我都已經還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rdo;

沈鈞目光沉得猶如一塊冷鐵，望著我沉默不語。

我終於忍不住了，低下頭，重重地咬到他的肩上，恨不得咬下一口肉來。直到嘴裡嘗到腥甜的鮮血，我才鬆口嘴，咬著牙對沈鈞說道：&ldo;我恨你。&rdo;

沈鈞沉默了好一會，&ldo;我知道。&rdo;

到了醫院，沈鈞又一路將我抱了進去，還是上次那傢俬立醫院。剛一進門，數十個人推著手術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