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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綿綿不忿地瞪了我一眼，&ldo;憑什麼不讓我說，我不說，他永遠都以為自己是受傷害的白蓮花。&rdo;

許聯拽了拽蘇綿綿的手，看了看臉色難看的沈鈞，溫聲勸她，&ldo;好了，這是寶璐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rdo;

&ldo;你們……&rdo;蘇綿綿看了看滿臉不贊同的許聯，又看了看我，狠狠地跺了下腳。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忿忿地閉上了嘴。

許聯阻止完蘇綿綿後，滿臉抱歉地望著沈鈞，&ldo;實在不好意思了，沈總，我代綿綿向你說聲對不起。&rdo;

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通，輪誰也不會有好心情，更何況是沈鈞。聽見許聯的話，他撩起眼皮看了看兩人，抿著唇角沒有吭聲。

眼看著蘇綿綿因為沈鈞的態度，脾氣又要上來了，我趕緊對著許聯使了個眼色，&ldo;許大哥，你下午還要上班，先帶著綿綿回去吧。&rdo;

許聯聽懂了我的意思，&ldo;好，改天我和綿綿再來看你。&rdo;說完，他不顧蘇綿綿的掙扎，強硬地將她拉走了。

少了他們兩人，病房裡陡然安靜下來。沈鈞一聲不吭地站在離床不遠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用眼角的餘光覷了一眼他的臉色，見他面沉似水，不由心裡一緊，猶豫了片刻，斟詞酌句地說：&ldo;綿綿脾氣不好，有一次我惹到她，她指著鼻子讓我滾……&rdo;

說到這裡，我就停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本來的是想替蘇綿綿辨解，但是卻突然覺得有些越描越黑。

沈鈞的心思似乎也完全沒有我這裡，聽了我的話，卻連一絲眼神都沒有施捨給我。

過了好大一會，沈鈞沒頭沒尾了說了句，&ldo;你是不是也和蘇綿綿想的一樣？&rdo;

我疑惑地嗯了一聲，&ldo;什麼？&rdo;

沈鈞漆黑如點墨的眼睛定定地注視我著，臉色冷峻又嚴肅，&ldo;覺得我不是東西。&rdo;

如果是原來，我肯定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但是自從我知道當年我撞的人是沈鈞他爸之後，我面對他時總是無端矮了一頭。曾經心中對他的憤懣還有恨意，都變成了沉甸甸的羞愧。憤懣和恨意有多重，羞愧就有多重。

可是現在我的孩子沒有了，雖然不是他親手殺死的，但是他曾經圖謀，而且也是和他有間接的關係。

我輕輕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ldo;沈鈞，本來我不恨你了，甚至對你充滿了愧疚。但是現在不了，現在我不但覺得你不是東西，還覺得你連畜生都不如。&rdo;

沈鈞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迅速地褪去。

我繼續說道：&ldo;沈鈞，我們還是互相仇恨吧，我覺得那樣的話，對我們彼此都輕鬆一些。&rdo;

沈鈞清了清嗓子，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澀，&ldo;孩子的事，你……你不願意原諒我？&rdo;

我坐在床上，木然地望著窗外。古歷上今天是白露，外面沒有太陽，天空陰沉沉的，猶如壓在我心頭的那一片經久不散的陰霾。

很久之後，我輕而緩地搖了搖頭，決絕地說道：&ldo;不，我不原諒你了。&rdo;

如果我原諒了你，我該怎麼面對我沒有出世的小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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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易含打賞的香水，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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