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3 頁)

忽然有人一聲大笑，指著網裡最大的一條魚：&ldo;嘿喲！網著魚祖宗啦！&rdo;

圍觀的人都伸長脖子往前看去，護在晏回身前的暗衛自發地彎下了腰，方便兩位主子看熱鬧。

只見繩網中最大的那條魚是青黑色的，魚鱗鋥鋥發亮。此時這魚半個身子仍在水裡，只露出一個碩大的腦袋，留在水裡的魚尾巴啪啪啪胡亂抽打，網魚的漢子都被濺了一身冰水。

正所謂如魚在水，魚在水裡的勁頭極大，七八個漢子卯足了勁兒才把這一網魚慢騰騰扯上岸。

終於得窺全貌，這條魚約摸三尺長，比唐宛宛還要粗。宛宛一臉驚奇，喃喃道：&ldo;我還是頭回見這麼大的魚呢。&rdo;

圍觀的人都三三兩兩聚在一塊絮叨：&ldo;當真是魚祖宗啊，這得上百斤了吧？&rdo;

&ldo;好傢夥！前年我見到的那魚八十來斤，這條看著比那條個頭還要大。&rdo;

&ldo;這螺螄青本就最能長，往年網著的大魚常常都是這種魚。&rdo;

大約是離開了水，魚祖宗更驚慌了，一條粗壯的尾巴竟能把同網中的小魚抽飛，周圍愣是沒一個人能上前的。只好又拎著網往外走了幾步，防止它跳回水裡去，這才把網裡的小魚一條條撿出來。

兩個壯漢抬著魚祖宗放上大銖秤，十幾個大秤錘丟上去，總算兩頭平了。稱魚的漢子一聲大笑：&ldo;九十六斤，祥瑞之兆，大吉之兆啊！白銀百兩起！&rdo;

唐宛宛嘖嘖稱奇：&ldo;真是貴啊，平時一條斤半的魚賣十幾文，這不足百斤的魚就要百兩起了。&rdo;

&ldo;你一個官家小姐，從哪兒知道普通魚賣多少錢的，難不成天天去市集？&rdo;晏回不由好奇。

唐宛宛搖搖頭：&ldo;廚房的花用都是由小廝去採買的。但我常去街上玩呀，秀水街有好幾個魚販子，他們吆喝的時候順便聽那麼一耳朵，這就記住了。&rdo;

晏回笑笑，心說難怪她學問作得不如何，原來心思都放在別處去了。

方才起網的時候圍觀者叫得歡，這會兒周圍卻沒人喊價。畢竟都是來瞧個熱鬧看個稀罕的，百兩銀都能在城東買個一進的小院了，誰來買這麼條魚？

魚老闆也不愁，笑眯眯支開一個馬扎坐在冰面上，這邊稱魚那邊收錢，開始賣普通小魚了。那大魚在冰面上活蹦亂跳的，冬天魚兒脫水還能活好幾個時辰，左右訊息已經傳了出去，過一會兒大戶人家就會主動上門了。

晏回跟旁邊的暗衛耳語兩句，四名暗衛走進人群，掏了一百二十兩抬著魚祖宗回來了。

直到坐上了馬車，唐宛宛仍是痛心疾首：&ldo;老爺您真是太浪費了，這麼大的魚蒸不能蒸煮不能煮，買回來能做什麼用啊？難不成真當祖宗供起來？&rdo;

&ldo;渾說什麼！&rdo;晏回在她後背上拍了一巴掌，笑罵：&ldo;老祖宗在天有靈都聽著呢，你把一條魚拿來跟他們相比，小心夜裡著了夢魘。&rdo;

唐宛宛這才迷瞪過來晏家的老祖宗都是什麼人，生怕祖宗們半夜託夢，忙仰起頭朝天上拱手賠了個不是。

一百二十兩買回來的魚祖宗，唐宛宛還當陛下有什麼大用，結果當晚就把這魚給上籠蒸了，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大的蒸籠。

宮裡頭吃魚要麼是熬爛了做湯，要麼是整條上桌，講究全須全尾，圖的就是個吉利。

&ldo;嘗嘗可好吃？&rdo;晏回問她。

算是半個老饕的唐宛宛仔細品了品，坦言：&ldo;肉有點老。&rdo;

晏回笑了笑，這魚起碼活了二十來年，肉質自然不嫩，也就是討個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