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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關係，我當時也太激動了。&rdo;

他唇角微彎，像在笑，又好像沒有，&ldo;還沒祝賀你，電影拍得不錯。&rdo;

她微笑，&ldo;謝謝。&rdo;

也許這樣才是正常的。沒有哭天搶地，沒有彼此怨恨，他們就像兩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坐下來喝一杯咖啡，平靜地談談近況，彷彿那些過往都已煙消雲散。

可孫廷雅控制不住地想起很久以前，《高陽》還在網上連載，她列印出來逼他看。理科男怎麼也進不了狀態，最後她生氣了，搶回來說：&ldo;真是不識貨。我告訴你，這小說在網上可紅了，也許將來還會拍成電影，有本事你到時候也別看！&rdo;

他順水推舟，&ldo;既然如此，我就先不看了，給電影留一些驚喜。我保證，只要你拍了，我一定去捧場。&rdo;

她忽然站起來，低著頭說：&ldo;我去趟洗手間。&rdo;

沒有等他的回答，她已經走了出去，不是洗手間的方向，而是出了咖啡廳大門。微風吹拂到臉上，鋼琴曲聽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街上的熙熙攘攘，這聲音讓她覺得安全，彷彿重新回到人間。

她站咖啡廳門口，無意識望著前方，車子一輛接一輛開過去，紅的，白的，灰的，還有黑色的……她數了一遍又一遍，腦子裡像在思考，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門被推開，陳少峰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她的風衣。他說：&ldo;抱歉，忽然有點公事。&rdo;

她接過風衣，沉默地穿上。他的車就停在路邊，兩人朝那個方向走去，她卻在思考怎樣告別。她不打算讓他送自己。

一輛車在前方停下，動靜太大，彷彿被逼停的。下一秒車門開啟，走下來一個男人，容貌俊雅、修長挺拔，那張臉非常熟悉。孫廷雅還沒回過神，又下來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她拉住男人的胳膊，急切地說著什麼。離得太遠了，她聽不清。

陳少峰眉頭微蹙，&ldo;席文雋？&rdo;

他記得席文雋是因為在生意場上見過幾次，但同時他也知道，這是孫廷雅好朋友的丈夫。

他望向那女人，從他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臉，&ldo;那是周小姐嗎？&rdo;

女人忽然抱住席文雋，頭靠在他胸口，像是在哭泣。

孫廷雅看著他們，輕聲說：&ldo;不是。&rdo;

第61章

陳少峰不說話了。

席文雋沒有讓女人抱太久，一言不發掙開了她，似乎擔心被人看到，他朝四周打量。眼看向這個方向過來，孫廷雅下意識抓住陳少峰，躲到了旁邊的隱蔽處。

兩人都蹲著，她仍盯著前方，陳少峰很安靜，唯有呼吸聲一下接一下，鑽入她的耳中。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正拉著他的手。

身子猛地一僵。

他的手還像過去一樣，瘦長、乾淨，骨節分明。擁有徒手攀巖的強大力道，卻順從地被她握著。

孫廷雅心漏掉一拍，想鬆開，它卻突然翻轉，轉而將她攥在掌中。孫廷雅微驚，抬頭望去，陳少峰沒有看她，冷靜道：&ldo;他們要走了。&rdo;

席文雋和女人果然已經重新上車，陳少峰一見汽車發動，就拉著孫廷雅往外走。他腿長步子大，好在孫廷雅也習慣快走，跟上他半點不覺吃力。記得以前每晚散步，都是她和他遠遠走在前面，剩下雨璇在後面慢悠悠跟著，懶得和這兩人折騰。

他開了自己的車，讓孫廷雅坐到副駕駛座，然後發動引擎跟了上去。孫廷雅一動不動，他看她兩眼，終於說：&ldo;安全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