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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堂的胳膊被劃傷了,卻渾不在意。遠景的景別裡,右邊是生死相搏,左邊是淡然觀看,畫面怪異中居然透出了平衡。
鏡頭推近,宜熙依然面無表情,卻彎腰撿起了腳邊的劍。此時也終於有人發現了她,覺得這弱不禁風的女人會是林燕堂的弱點,握著兵刃就朝她沖了過來。
寒光冷冽,金鳳想起了少年時的杏花春雨,想起了孫家大院的寂寂冷風,想起了那一夜絞斷肝腸的疼痛。沒有絲毫徵兆的,她輕輕笑了,像是在嘲諷自己過去的愚蠢,又像在蔑視這荒誕的世界。
而隨著這一笑,那些曾縈繞在她身上的灰敗、頹唐、無助、絕望通通消失,她丟失在森然老宅裡的桀驁不羈,她被綾羅綢緞束縛的真實靈魂,這一刻,全部回來了。
手中長劍快如閃電,乾脆利落便抹斷了男人的脖子。翠竹顫抖、竹葉紛紛而落,男人已經嚥了氣,卻在她面前保持了雙膝跪倒的姿勢,宜熙居高臨下地打量他,用欣賞作品般的眼神凝視他咽喉處傷口,像是在檢查這一劍是否刺得漂亮。
對面林燕堂解決了最後一個敵人望過來,宜熙臉上染了血,和他隔著紛紛揚揚的竹葉對視。他神情複雜,有喜悅又有擔憂,她卻滿不在乎地摸了摸臉頰,然後看著指尖的血跡嫌棄地皺了皺眉。
這個鏡頭之後,宜熙本來應該直接說臺詞,可在正式拍攝時,她卻意外的臨場發揮了。白衣染血的女人蔑然一笑,抬腳便踩上身前屍首的肩膀,男人重重撲倒在地,而她淡淡道:&ldo;太久不曾使劍,都生疏了。下一次,我會讓他死得漂亮些。&rdo;
眼神冷漠、笑容冰涼,這一刻,她浴血而立,帶著世間萬物都不放在眼中的倨傲。
這一刻,她徹底拋棄了曾經那個無用的自己,彷彿浴火重生的鳳凰。
☆、第91章重返帝都
11月,又一屆臺灣金馬獎召開,宜熙因為《念念不忘》的紀念一角被提名最佳女主角,但她和王安惠都清楚,這就是極限了。紀念這個角色難度並不大,雖然是電影,但塑造起來比電視劇的武媚娘輕鬆多了,有提名就是最好的結果,想靠它拿獎純屬做夢。
不過西米們不這麼認為,大家都熱情洋溢想看偶像走紅毯,媒體也期待著宜熙和許暮洲能夠在金馬獎上同臺,無論最後有沒有得獎都不愁沒話題寫了。可惜很快,宜熙的經紀人就對外宣佈,因為要趕拍《鳳凰飛天》,宜熙很遺憾無法出席今年的金馬獎。這個宣告又將眾人的視線抓回她的新片上,這才發現為了這部電影,宜熙已經整整三個月沒在公眾面前出現了。
這三個月,是宜熙從影以來最辛苦的三個月。劇組結束在蜀南竹海的戲份後,又於10月初轉戰內蒙古額濟納旗,這裡是世界上僅存的三大胡楊林地之一,他們去的時候正是一年中胡楊林最美的時候,遠遠望去,金色的樹葉在陽光下婆娑起舞,美得驚人。
宜熙在這裡待了大半個月,每天都幾乎掛在了威亞上,就很少在平地裡演戲。鼓風機把胡楊葉子吹得漫天都是,她也在紅衣如火在其中飛來飛去,美是很美,就是痛得腰都要斷掉。最悽慘的是,晚上大家在野外煮火鍋她也不能吃,只能跟個女鬼似的在他們頭頂飄蕩……
而這還不是這段旅程的終點,10月底劇組又跑到了玉門關雅丹魔鬼城,拍攝整部電影的最後一部分。神奇雄峻的雅丹地貌,觸目所及全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狂風凜冽、飛沙亂石,宜熙裹在防風斗篷裡遙望四周,從心底生出敬畏來。
也就是在這裡,她拍完了最後一場戲,黎成朗比她早兩天殺青,卻沒有提前回北京。他沒說留下來等什麼,也沒人敢問,只有製片人鐵面無私,在他殺青後就不再用劇組經費幫他付房費,於是黎影帝只好自費留在劇組打雜工&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