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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耳邊只能聽到衣料摩挲的聲音，明明他們什麼也沒做，這聲音聽上去卻過分曖昧。

見他還站著，章曼姿順手把外套遞過來：&ldo;幫我掛一下，謝謝。&rdo;

江樓接過外套，在門上找到掛鉤，鼻子裡聞到她衣服上留存的香水味，耳垂開始泛紅。他一鼓作氣把衣服掛好，不敢抬頭地坐到她對面，然後迅速擰開礦泉水瓶蓋，一口氣喝掉半瓶才冷靜下來。

他的反應有些異常，章曼姿奇怪地問：&ldo;你有幽閉恐懼症?&rdo;

&ldo;嗯?&rdo;江樓等到恢復鎮定才抬眼和她對視，結果一看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手上就不受控制地一用力，捏得礦泉水瓶差點變形，&ldo;哦，沒有。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你會需要來這裡?&rdo;

章曼姿笑得很坦然：&ldo;喘不過氣的時候。&rdo;

江樓頓時瞭然。章曼姿出道以後拍過不少有口碑的好片，也拍過一些無人問津的爛片，但總體而言她成功了，甚至連前幾年在國外讀書的江樓，都時常能從周圍留學生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

可有次章遠舟卻偷偷告訴他：&ldo;我姐壓力特別大，前兩天還打電話跟我嬸嬸哭呢。那公司簡直就是周扒皮轉世，使喚起人來不手軟。&rdo;

那時候江樓站在異國的街道，感覺心臟被揪成一團的疼。

他的同學們提起章曼姿，都說她不僅長得好看還特別有氣質，優雅嫻靜得像名畫裡的女神。可是江樓知道，她從來都不是這種性格。

初次相見，她就當著陌生人的面，笑嘻嘻地打趣堂弟的腳踝像豬蹄。她很挑食，會跟大人撒嬌抱怨不想吃苦瓜。她喜歡賴床，節假日不睡到中午不肯起來。她膽子很大也豁的出去，掄起鐵棍砸人能揮出一道凌厲的風。

然而在合同的約束之下，她被公司當作牽線木偶一般，按照他們塑造出來的形象，去扮演一個不像她的人。

章曼姿發現江樓的臉色不太好看。這個人從小就喜怒不形於色，能讓他的表情出現破綻，大概心裡早已火山爆發。

於是她笑了起來：&ldo;臉這麼黑想嚇唬誰呢?雖然我和公司目標不統一，但他們也沒有虧欠我，我們可是好聚好散的。&rdo;見江樓抿緊嘴角不說話，便從包裡摸出一顆奶糖遞給他，&ldo;再說了，這年頭誰要是沒點心理壓力，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rdo;

江樓皺起眉，猶豫一下後還是把糖接過來。市面上最常見的奶糖，她以前就經常隨身攜帶，每次都不忘笑眯眯地分他一顆。

那時他總嫌吃奶糖幼稚，後來和她見不著面了，卻又整袋整袋地往家裡搬，放到過期都捨不得吃掉。江樓沉默地剝開糖紙，把泛著奶香味的糖餵進嘴裡，又甜又膩，不明白她為什麼愛不釋手。

不過糖分確實能夠緩解情緒。因為能和章曼姿單獨見面的緊張，終於在此刻消下去一些。江樓遲來地想起進門前她好像提到過&ldo;探討人生&rdo;，用舌尖將奶糖頂到一邊，他開始有餘力思考章曼姿究竟想和他探討什麼。

章曼姿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看他似乎沒在生氣了才問：&ldo;你和家裡劃清界限了?&rdo;

整顆奶糖險些從喉嚨裡滑下去。

江樓清了清嗓子：&ldo;你聽誰說的?&rdo;難怪她昨晚一臉憂心忡忡，原來是擔心幾年不見他已經成為豪門恩怨狗血劇的主角。

&ldo;那個想睡你的姑娘。&rdo;章曼姿說完感覺不對勁。無論祁家或是江家，他們都足夠富裕，沒必要由於各自組建新家庭就任由大兒子窮困潦倒，這不符合一般正常人的思維。

江樓的父母她見過，雖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