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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半張臉埋進手臂裡，江樓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好想快點見到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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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曼姿回到酒店已經是凌晨兩點，剛休息了沒幾分鐘，門鈴便被人摁響。

她從貓眼裡看了一眼便把門開啟，走廊的燈光被江樓擋在身後，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江樓站在門邊揚起一隻手：&ldo;嗨。&rdo;

&ldo;先進來。&rdo;章曼姿拉著他的手，穿過套房的會客室把人帶進房間裡，背對著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江樓的手很冰，這不是她記憶中的溫度。

關上房門，章曼姿借著暖色的燈光打量他，又瘦了，眼睛底下有一層黑眼圈，臉頰微微凹陷，怎麼看都是疲憊不堪的模樣。

&ldo;你帶衣服了嗎?&rdo;見江樓搖頭，章曼姿沒有問他倉促過來的原因，從衣櫃裡找出酒店的浴袍，&ldo;去洗個澡，睡醒了再說。&rdo;

江樓接過浴袍，站在原地沒動：&ldo;你不問我結果嗎?&rdo;

&ldo;我現在不想關心結果，&rdo;章曼姿開啟衛生間的燈，往浴缸裡放水，她坐在浴缸邊上，指著鏡子說，&ldo;你自己照照鏡子。&rdo;

江樓聽話地進來看了幾眼：&ldo;還是很帥啊。&rdo;

&ldo;別惹我生氣。&rdo;章曼姿瞪著他，同時沒忘了試水溫，&ldo;你沒照顧好自己。&rdo;

江樓無聲地笑了笑，事實太過明顯，他想不出反駁的詞彙。等待的時間裡，他靠在洗手檯邊上，歪著腦袋想了想說：&ldo;哪怕你不聽，我還是要說，搞定了。&rdo;

章曼姿抓緊浴缸的邊，閉了閉眼問：&ldo;你媽媽怎麼說?&rdo;

&ldo;她說……她不要我了。&rdo;

話音未落，章曼姿忽然起身，沒等江樓看清她想幹嘛，身上就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磕到洗手檯的後腰猛的一疼，好半天他才分析清楚局勢。

原來是章曼姿抱住了他。

&ldo;她不要你我要你。&rdo;章曼姿抱得太緊，簡直恨不得把全身的力量都加諸在手臂上，好讓江樓知道她說這句話時究竟有多認真。

江樓抓緊她的上衣，手指顫抖：&ldo;太奇怪了，我本來以為我會很開心的。&rdo;

&ldo;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會開心。&rdo;章曼姿踮起腳尖親吻他，&ldo;可我還是沒有阻攔，我是不是很自私?&rdo;

江樓搖頭，該討論的他們早就討論過，彼此都知道哪怕沒有章曼姿的存在，他和江燕之間也遲早會迎來這一天。

江燕太過固執，而他也不願妥協。

至少沒有真正等到兩敗俱傷的時候，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ldo;她恨外公外婆讓她嫁人，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好好對我。我如果聽她的，就證明她的強勢是正確的，我如果不聽她的，就證明外公外婆替她做了錯誤的決定。&rdo;

&ldo;不管我怎麼做，都改變不了。&rdo;江樓鼻樑發酸，他猛喘一口氣，把聲音裡的哽咽吞了回去，&ldo;她和我爸從一開始就不該走到一起。&rdo;

章曼姿抬起頭，凝視著他發紅的眼眶。她想唐宜春看人的眼光沒有錯，這確實是一個小可憐，連自己到底為什麼出生於世都想不明白。

家族聯姻，強強結合，他們一門心思考慮如何擴充套件生意的版圖，卻沒有想過怎麼溫情地保護孩子。

&ldo;都過去了，找時間我帶你回去見我爸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