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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我繼父走不開，他得在公司主持大局。&rdo;江樓笑了一聲，像是安撫她似的，&ldo;我這麼大個人了，去趟青市又不會出問題。&rdo;

章曼姿硬生生地從他那一聲輕笑裡聽出強顏歡笑的味道，她皺了皺眉，想起一樁舊事：&ldo;你說的專家退休前是在哪家醫院?&rdo;

&ldo;三院吧。怎麼了?&rdo;江樓不解地問。

&ldo;我以前在青市拍過一部醫療劇，當時劇組請了位三院的醫生來培訓，現在偶爾還有聯絡。你把阿姨的檢查結果和專家的名字發給我，我打聽一下他們認不認識。&rdo;

江樓報出專家的名字，疑惑地問：&ldo;能聯絡上嗎?老醫生退休好多年了，他在醫院登記的聯絡電話那邊也打過，一直沒人接。&rdo;

&ldo;多一個人問問總是好事嘛，萬一他們私交不錯有別的聯絡方式呢?&rdo;章曼姿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切到微信視窗開始發資訊，&ldo;可惜我沒他手機號，現在這個點估計已經睡了，等他回復了我再告訴你。&rdo;

江樓嗯了一聲：&ldo;謝謝。&rdo;

&ldo;我們倆還說什麼謝。&rdo;章曼姿發完資訊，又不放心地問，&ldo;你們家現在肯定一團亂，你真的不要緊嗎?&rdo;

休息室外的走廊裡，江樓瞥了眼對面重症監護室的牌子：&ldo;一開始有點懵，現在還好。反正不管怎樣都要盡最大努力，對吧?&rdo;

掛掉電話後，江樓彎下腰，手撐著膝蓋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他凌晨三點被丁家頌的電話吵醒，一路奔波趕到醫院後就沒離開過。私立醫院的設施再豪華，醫護人員的態度再親切，都無法緩解親人有可能離世的壓力。

但是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他就越不能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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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時丁家頌過來了一趟，他靜靜地坐在監護室外，眼睛裡布滿血絲。

&ldo;公司的事不能讓其他人處理嗎?&rdo;江樓在他身邊坐下問。

丁家頌搖了搖頭：&ldo;你媽喜歡凡事都掌控在自己手裡。平時還好，這種時候就麻煩得很。我們選擇有限，只能派放心的人去。&rdo;

江樓點了點頭，看見丁家頌又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氣得罵了句髒話質問道：&ldo;這點事你們都辦不好?&rdo;

見他擰緊眉頭左右為難的樣子，江樓推了推他：&ldo;叔叔你去吧，醫院有我就行。&rdo;

丁家頌抹了把臉，不放心地交待道：&ldo;家裡保姆說沐沐吵著要來醫院，我跟醫院打過招呼，不會放記者進來。但萬一場面控制不住，你能處理嗎?&rdo;

江燕和丁家頌的女兒叫丁沐，今年才剛上小學。自從江樓十四歲那年被人襲擊過後，江燕和祁海科在這方面就多有顧慮。無論是江樓還是他們兩人後來生的孩子，都沒有直接在媒體面前曝光過。

江樓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頷首道：&ldo;我可以。&rdo;

上午八點多，保姆把丁沐帶來了醫院。

小姑娘眼睛哭得通紅，一見江樓就撲到他懷裡問：&ldo;哥哥，媽媽還會醒嗎?&rdo;

&ldo;會的。&rdo;江樓拍拍她的腦袋，眼角餘光忽然察覺到一絲異常。

他轉過頭，看見一道人影消失在樓梯口。

把丁沐交給保姆帶進休息室，江樓從走廊的窗戶往外望去，果然看見大門外圍著一批記者，正和醫院的保安推搡爭吵著鬧個不停。

對面的住院樓裡，有病人從窗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