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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一刻，顧澤慕才明白，人心，究竟能醜惡到什麼地步。

最終還是蕭湛忍無可忍：&ldo;夠了!來人，把他們帶下去。&rdo;

郭誠帶著羽林軍將人給押入了天牢，但殿中的氣氛卻沉默地嚇人。

眾人都不是什麼天真的人，也都是歷經了陰謀詭計的，但即便如此，他們依然被康燁的話弄得心中發寒。

過了許久，蕭湛才澀聲對顧澤慕和蕭衍之道：&ldo;此事你們二人有功，賞。&rdo;

蕭衍之連忙跪下領賞，卻瞥見旁邊的顧澤慕一動不動，他有些焦急，輕輕地扯了一下顧澤慕的袍子，顧澤慕這才反應過來，只是仍舊慢了半拍。

蕭湛卻彷彿並不介意，說道：&ldo;衍之和恆兒先下去吧。&rdo;

蕭衍之沒有想太多，爽快地便告退了。

蕭恆卻剛剛才回過神來，沒想到父皇會單獨留下顧澤慕，他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顧澤慕，又看了眼父皇，不過兩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他只能無奈地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蕭湛才緩緩道：&ldo;你真是好大的膽子!&rdo;

顧澤慕卻並沒有被嚇到，反而誠懇道：&ldo;臣惶恐，不知臣做錯了什麼，還請陛下明示。&rdo;

蕭湛冷哼一聲：&ldo;你分明早知道康燁做下的這些事情，卻偏偏什麼都不說，若朕果真上了當，豈不是真叫忠臣寒心?!&rdo;

顧澤慕聽見他這麼說，面容竟然柔和下來：&ldo;因為臣知道，陛下不是這樣的人。&rdo;

這樣平平淡淡，甚至連奉承都算不上的一句話，卻讓蕭湛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只是很快又反應過來，咳嗽一聲，將嘴角壓下去。

&ldo;在朕還未登基之時，威國公曾教導朕武藝，當時朕問過他，何為忠臣，威國公說，其一為直，其二為誠，這麼多年，朕一直記著這句話，而他也一直是這樣做的，所以，朕又豈會輕易因挑撥而懷疑他呢!&rdo;

顧澤慕聽到他這麼說，臉上竟然慢慢露出一個笑容，幾乎是輕笑道：&ldo;陛下英明。&rdo;

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問題，可蕭湛竟從裡頭聽出了鼓勵和安撫的意味，整個人都有些懵逼，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嚴肅地問道：&ldo;你究竟是什麼人?&rdo;

顧澤慕正欲開口，蕭湛卻又打斷他：&ldo;朕要聽實話，你以你祖父的名聲發誓。&rdo;

顧澤慕有些無奈，只能閉緊了嘴。

蕭湛見他不說話，也不想浪費時間，讓張禮去將顧清寧與元嘉長公主都叫了進來。

顧清寧和元嘉一前一後走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都有些怔愣。

蕭湛卻已經吩咐張禮：&ldo;讓人都離遠一些，你在門口守著。&rdo;

元嘉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試圖緩和一下氣氛：&ldo;皇兄，您這神神秘秘地究竟要做什麼?&rdo;

誰知蕭湛聽她這麼說，卻生氣道：&ldo;哪裡是我神神秘秘的，分明是你們神神秘秘的，究竟瞞著我什麼?&rdo;

&ldo;皇兄，我……&rdo;

蕭湛卻並不聽她解釋：&ldo;削兵權的事情，是皇妹你告訴他們的吧。&rdo;

元嘉有些慌亂：&ldo;皇兄，您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rdo;

看到她這時候還在隱瞞，蕭湛越發生氣：&ldo;除了你，還有二弟!你們當我不知道，這一次你們之所以能夠完全封住虞城的訊息，讓康燁被蒙在鼓裡，其中就有瑞王的手筆!&rdo;

蕭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