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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怕我不肯來這兒？&rdo;

燼婆婆不吭聲，像是預設了此事，鄭菀看向窗外，面現迷茫，呢喃道：&ldo;當日，崔望是不是也看出來了？&rdo;

&ldo;一般來說，不藉助特殊手段是看不出的，不過你那冤家挺邪門……&rdo;

鄭菀不說話了。

&ldo;可有旁的方法……&rdo;

&ldo;沒有。&rdo;燼婆婆斬釘截鐵道，&ldo;天道與你一線生機，讓你踏入此道，可你阿耶阿孃修煉那條路，是堵了的。不若考慮如何讓他們餘生活得舒坦開懷才是。&rdo;

鄭菀捂住眼睛，&ldo;是我被前景沖昏了腦袋。&rdo;

不曾想，不，不對，不敢想。

鄭菀盤膝坐在床上，往嘴裡滴了一滴櫻露，開始吐納，面上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從今往後，便要靠她來保護阿耶阿孃了。

燼婆婆不意她進入狀態如此之快，嗤了一聲，也不再作聲，專心為她護法。

時間匆匆，如彈指一瞬，兩個月過得飛快，便在鄭菀囊中櫻露消耗殆盡之時，正道各大宗門終於大開山門，招收新弟子弟子了。

這兩月裡，她一日不怠，靠著櫻露與此地充沛的元力，終於進入了入元境中期，只可惜歸元經講究的是中正平和，她至今只練出一道冰箭，打打老鼠還成，再打旁的，卻是有點難了。

趁著這兩月，她還將所謂的七門三宗二齋給瞭解了一番，七門全是道門，三宗是佛修，二齋便是那書生意氣一念成道。

&ldo;行了，別琢磨了。&rdo;

燼婆婆催她儘快起身，&ldo;到了城中那塊玉璧，再交一塊元石，你把手掌往那一放，便會告訴你，適宜去哪一門。&rdo;

&ldo;啊？&rdo;

鄭菀起身，將頭髮利落地綰成一束，一盪一盪地垂於腦後，&ldo;還要照一照？&rdo;

&ldo;自然。&rdo;

燼婆婆理所當然道，&ldo;你以為宗門如何選人？瞎子點燈嗎？玄蒼界一百零八座大城，一千八百座小城，哪裡有這閒工夫，跟你一樣一樣耗？&rdo;

鄭菀出門前，想了想，到底抵不過愛美，還是穿了件白裙，只是這裙式比平時穿的利落簡約了些，頭髮只以一根白絛帶束著，照照鏡子，才滿意地出門去。

鄭齋與王氏早等在門口，便跟天底下所有送孩子去書院上學的父母一般，殷切地叮囑：

&ldo;看時機不對，千萬不要硬拼，莫要傷了。&rdo;

&ldo;便是這次沒選中也無妨，下次再來便是。&rdo;

&ldo;知道啦知道啦。&rdo;

鄭菀彎了彎眼睛，&ldo;阿耶，阿孃，這幾日，你們莫要出去，便在此處等我回來。&rdo;

&ldo;曖，曖，好。&rdo;

還是坐的紅肉蟲，鄭菀幾乎是閉著眼睛過去的，下了車，但見平時稀稀落落的城池中央簡直是人山人海，便跟凡人界上元燈會一般，摩肩接踵，下腳都難。

拖家帶口來送的也有，不過大都是七八歲小兒，如她這般大年齡的，倒是少數。

鄭菀捂了捂臉，無視旁人異樣的眼神，隨便選了一條隊伍排隊。

&ldo;哎，你也要入隊？&rdo;

&ldo;這般年紀……入元境中期，嘖嘖，難啊難。&rdo;

放在凡人界，鄭菀大約要將人叉出去了，不過她現在只能踮起腳努力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