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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也已經想盡辦法不得出，所以才那麼鬱鬱不得志。

如此能人，實在可惜。

不知不覺霍公館到了。榮三鯉坐在車內沒動，以為司機會直接把她送回錦鯉樓去，畢竟已經將近十一點。

霍初霄下車後回頭問：&ldo;你喜歡這輛車?&rdo;

榮三鯉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只說：&ldo;我要回去。&rdo;

&ldo;我沒有讓他送你回去的打算。&rdo;

她啞然了片刻，嗤笑一聲，牽著裙擺走下車，看也沒看他，逕自朝大路上走去，打算攔人力車。

這種賴皮手段，以為能攔得住她麼?

霍初霄沒追，幽幽地問：&ldo;想不想知道我和你父親之間的秘密?&rdo;

榮三鯉回過頭，&ldo;要是我留下來，你就願意說?&rdo;

&ldo;我願意考慮。&rdo;

&ldo;那你還是自己留著吧。&rdo;

榮三鯉乾脆利落地說了一句，大步離開，不一會兒就上了車，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最後徹底沒入黑暗。

霍初霄站在霍公館門口，月光將他的臉照成銀白，身體在地上投落一道模糊的影子。

他有點煩躁，習慣性地把手伸進口袋，摸空之後愣了愣，才想起來自己早就把煙給戒了。

從小父親就對他說，菸酒乃傷身之物，絕對不要觸碰。

可是也有人說，菸酒解千愁。活在這世上，有誰能毫無憂愁?

家人剛喪命的那幾年，他菸癮酒癮都很嚴重，幾乎一天都離不開。

憂愁的確暫時遺忘，但渾渾噩噩地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霍初霄抽出手，吁了口氣。

目睹全程的範振華勸道：&ldo;督軍大人，屬下說一句冒犯的話，請你見諒。&rdo;

&ldo;嗯。&rdo;

&ldo;榮小姐實非良配，您為何一直這麼低聲下氣的追求她?&rdo;

範振華想起一事，忿忿道：&ldo;就像當初她家被滿門抄斬時，若非您對陳總理說她是您的未婚妻，恐怕就算她躲到天邊也是要抓回來槍斃的。現在好了，她不知報恩，還整天對您擺臉色……雖說她的確長得漂亮，可天底下漂亮的女人也不只有她一個啊，當初在滬城，不就有許多女影星對您投懷送抱麼?哪個不是花容月貌的。&rdo;

&ldo;你不喜歡她?&rdo;

&ldo;屬下只是看不慣她不知好歹!&rdo;

霍初霄笑了笑，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ldo;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一類的女人，你就當做我跟她是月老牽得紅線，這輩子非她不可吧……範副官，你家有嬌妻，千里迢迢隨我來錦州已有數月之久，料想很思念太太。我給你放半個月的假，讓你回去探望家人，路費我來報銷。&rdo;

換了其他屬下，必然開心得感激涕零，範振華卻不肯，頑固地站著。

&ldo;陳總理派我保護您的安全，我就得寸步不離，怎可為了私事對您棄之不顧?&rdo;

霍初霄沒強求，走進公館裡，卻在轉身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夜更深了，錦州城陷入寂靜中，遠方的天邊亮著微微的紅光，宛如熊熊燃燒的戰火。

霍公館離錦鯉樓很遠，人力車速度又慢，等榮三鯉抵達酒樓時，已經到了下半夜。

車夫拉人辛苦，她多給了點小費，推開虛掩的大門走進去，看見顧小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立刻放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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