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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翊和陸珏也知道闖了禍，也顧不上那沉進水裡的漁網了，齊刷刷往這邊趕過來，卻被賀緲一聲冷叱定在了原地。

&ldo;別過來！&rdo;

她猛地背過身，嗓音陡然變得尖銳。

就連寧翊都嚇了一跳，他與賀緲自小一塊長大，卻還從未見她這般失態過，&ldo;陛……小姐？&rdo;

賀緲低頭捂著左眼，察覺到眼裡的明眸已經被她移得挪了位，必須要馬上取出來。

她一把掙開謝逐的手，轉身朝自己那間艙房疾步匆匆。

謝逐蹙眉，隱約猜到了緣由，一時間將禮數周到都拋在了腦後，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聽到身後的動靜，賀緲抬手就要關上房門，謝逐卻趕在她闔門前一個箭步進了艙房。

賀緲始料未及，連忙遮著眼，連連後退了幾步，卻仍故作鎮定，&ldo;我並無大礙，謝卿就退下吧。&rdo;

說罷，她便探手去推謝逐身後的門，卻不料腕上卻是一緊。

謝逐握住她的皓腕逼得更近，卻放緩了聲音，&ldo;陛下，臣聽聞明眸沾水須得儘快取出，否則嚴重會失明。臣幫你取出明眸可好？&rdo;

他的嗓音低沉而柔和，帶著些溫柔寵溺，令賀緲有一瞬間的失神，竟任由他拉下了捂著眼的手……

&ldo;小姐！&rdo;

陸珏在外拍了拍門，&ldo;小姐您可有事？&rdo;

賀緲突然清醒過來，可雙手皆被謝逐制住，只能慌忙別開眼，厲聲道，&ldo;出去！&rdo;

謝逐眸色幽黯，卻沒有鬆開手，聲音裡甚至帶了些誘哄，&ldo;陛下，此刻不是任性的時候。&rdo;

&ldo;走開！&rdo;

謝逐太想知道那雙異瞳的秘密，壓抑了太久掩藏得太深，此刻那答案就在眼前，他便也有些失控，不依不饒地扣著賀緲的手。

賀緲太過慌亂，一個勁搖頭，&ldo;玉歌，叫玉歌來！&rdo;

&ldo;不要鬧了。&rdo;

謝逐幾乎是脫口而出，賀緲卻是渾身一震，倏然停下了所有動作，只微微顫著雙肩，聲音飄忽而脆弱，&ldo;……不要看我的眼睛。&rdo;

這句話太過耳熟，甚至連口吻和語調都相似地可怕，倏忽間就揭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ldo;………&rdo;

謝逐一怔，眼底的晦暗漸漸散去，恢復了清明，攥著賀緲的手也鬆了松。

艙房外，陸珏聽見裡面的動靜，拍門聲愈發重了，卻也不敢硬闖進來，只低聲吼道，&ldo;謝逐！你瘋了嗎？！&rdo;

&ldo;吱呀‐‐&rdo;

艙房的門突然開啟，謝逐緊抿著唇從內走了出來。

陸珏剜了他一眼，剛要進艙房，卻被他抬手攔下，&ldo;你……&rdo;

謝逐垂眼，側身離開，&ldo;叫玉歌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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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密林中的枯枝橫斜，在地上投下斑駁交錯、陰森可怖的枝影。玄衣少年屈膝坐在樹邊，頰邊帶著血痕，一手脫力地垂在身側。

他轉頭，仔細地打量身邊以黑布矇眼的女孩，見她未曾受傷，才微微鬆了口氣。

蒙著眼的女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蹙眉問道，&ldo;你是不是受傷了？&rdo;

嗓音不似從前少年聽到的那般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