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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又道，&ldo;我看見你桌上的機票了‐‐&rdo;

朱菁霍然轉身，盯著她看，胸腔氣得上下起伏。

&ldo;你憑什麼翻我東西？&rdo;

&ldo;你哪兒來的錢買頭等艙？&rdo;

兩個人的話音同時落下，媽媽先蠻橫地回了她一句，&ldo;憑我是你媽。你連命都是我給的，你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看的。&rdo;

她一直以為朱菁去北京坐的就是普通的經濟艙，那她身上的錢確實夠用。但如果是頭等艙，那就遠遠不止那個數了，她很懷疑女兒的資金來源。

朱菁卻並不想給她答疑解惑。

媽媽又是強詞奪理。替她做決定是為她好，翻她的日記也是理所當然，為什麼每次都可以這麼蠻不講理？

朱菁想不通為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似乎為人父母就是天大的道理，什麼她都必須無條件服從。

朱菁摔了門，奪門而出，無視了身後媽媽的叫喊聲，衝到樓下。

風生還坐在原處等她，嘴裡叼著煙，雙臂張開壓在長椅椅背上，視線跟著她的軌跡移動著，直到她到了身前。

她伸直手臂，把東西給了他，還氣鼓鼓的。連體睡衣的帽子掛在頭上，兩隻黃色耳朵垂在額前，她臉上跑出了紅暈，鼓著臉不說話。像只生氣中的黃色垂耳兔。

他拿下嘴裡的煙，慢悠悠吐出個煙圈，問她，&ldo;被罵了？&rdo;

朱菁避而不答，&ldo;我媽可能會追下來，你快回去吧。&rdo;要是被媽媽看見風生就麻煩了。

他點點頭，卻沒動，&ldo;那你呢？

&ldo;要回去嗎？&rdo;

朱菁抿著嘴，沒回答。她不想回去，但也不知道能去哪兒。

她就是這種人，待在家裡想逃，可真等出來了，又不知道去哪兒。徹底的憤怒過後就是徹底的失落和迷茫。

風生眯起眼睛看她，片刻後忽然站起身，低頭，看著她的臉，拉近距離。

朱菁猝不及防，一抬頭撞上他的眼，裡面倒映著的是她的眼。她心臟怦怦跳，微微張開了嘴，忘了說話。

風生抬手，大拇指從她嘴唇上用力擦了過去，來回兩次，險些碰到她的上排牙齒。

她愣愣地望著他，眼睛睜得愈發大了，神色幼如稚兒。

風生慢慢放下手，看了她一會兒才道：

&ldo;冰淇淋吃到嘴上了。&rdo;

朱菁的嘴唇還麻著，被他帶著繭的指腹重重壓過去，磨得生疼。她下意識想摸出鏡子來看看，可出來得急，身上哪兒帶了鏡子。摸了幾下沒摸到，倒是聽到了樓道里隱隱傳來的腳步聲。

三厘米粗跟鞋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媽媽不放心，果然追出來了。

朱菁惶然回頭，手心忽然被人攥住。

&ldo;溜了，小朱。&rdo;

風生挑著嘴角，含糊著說。

他的煙已經叼回了嘴裡。

&ldo;？&rdo;

朱菁不明所以，下一刻，被他拉著跑起來，頭上的卡通帽子落下來，寒風吹得脖頸很涼。

他們趕在媽媽發現之前跑出了小區，匯進人群裡，又到了以前曾見過面的地下撞球室。

老闆是年輕人，經常是從下午營業到半夜，這會兒撞球室也還開著，但人不算太多。

他們避到這裡，坐下後才發現無事可做。這會兒誰都沒心思去打撞球。

過了一會兒，風生指著她帶出來那個禮品袋問，&ldo;這什麼？&rdo;

簡簡單單的牛皮紙袋，還是朱菁特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