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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鍋的面起起伏伏地翻滾著,熱騰騰的水蒸氣撲上臉頰,她忽然聽見外面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這麼早,不知道會有誰來。父母昨夜又吵了一架,都睡得晚,現在還沒起,朱菁去開了門。
開門一看,是同城快遞。一個薄薄的紙質檔案袋,收件人是朱菁。
機打的寄件聯,看不見手寫字跡,寄件人姓名只有一個&ldo;林&rdo;字,寄件地址是快遞公司的寄存點。
朱菁隱隱猜到了這是誰寄來的,躡手躡腳地縮回自己房裡,屏著呼吸拆開了這個檔案袋。
裡面只有單薄的幾張紙。有去北京的往返機票資訊,還有酒店的預付訂單。
朱菁在紙張的最底層看見一張便條,像是隨手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邊緣參差不齊,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句話:
‐北方下雪了,你替我去看吧。
第8章 第七話
朱菁抓著這張紙條,像失了魂魄,在不大的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走,不小心踢到書桌前的椅子,腳上吃痛,往後一倒就滾到了床上。
長發散開,鋪在床上。她把那張紙條按到胸腔處,感覺到了自己心臟的跳動。
胸腔裡有血,是熱的。心田上有花,是香的。
他的字,瀟灑肆意,也是美的。
她想起他的臉,他的好看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可她卻總感受到他的溫柔。
&ldo;林……風生。&rdo;
她喃喃著念他的名字,此時倒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襯他了。他是飄搖風雨裡的暗影,沒有蹤跡,隨風而生,林林而立。
……
寒假到得很快,朱菁出發的日期是在高中交流團去北京的前一天,正好和他們錯開。
或許是風生怕她正面撞上那些人,刻意為之。避免了她再難過一場。
到垠安機場時,時間還早,她又嘗試著給風生打了一個電話,但是還是無法接通。她打的是快遞單上留下的那個號碼,可一次都沒打透過。
說不定填的不是本人號碼,她這麼想著,只好作罷。
等了許久,到她登機時,手機響了,她急忙拿起來看,但不是他。
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大概是起了床發現她不在家,興師問罪來了。
朱菁看了一眼,結束通話。上飛機後,就把手機關了機。
她去北京的事,沒和父母商量,因為知道他們不會同意。
她自小平庸,家裡上下兩代卻都是讀書的好苗子,顯得她那張不俗的皮相也透著空洞,一無是處,無趣至極。
她一直知道父母對自己不滿意。他們覺得她是個女孩兒,實在不行,養長大了找個匹配的好人家,嫁出去就是。他們對她沒有希望,只有失望。
她聽話地扮演著這樣的一個乖乖女,即便有天大的情緒,也全掰碎揉爛了不讓他們瞧見,活得畏手畏腳,像個強撐臉面的失敗者。
但唯有這次,她想叛逆一回。
她要靠自己的腳步走出去,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去看看北方的雪,再告訴一個人……那會是什麼樣。
抵達入住的酒店時,是正午。說是酒店,但朱菁其實住在四合院裡,環境寧靜幽雅,現代裝置卻很齊全,讓她很驚訝。
尋尋覓覓找了周圍的餐廳吃午飯,最後到櫃檯付帳時卻被告知不用,餐廳是酒店下屬的,她在酒店內的一切費用都已經包含在了預付帳單內。
回到房內,天井附近一圈都是給她訂下的範圍,不止一個臥室。她住的是最小的那間,但床仍舊大得足夠她翻滾好幾個來回,往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