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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門外,就見譚宏逸正站在廊下,微仰著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一雙長眉也皺著。
原來竟然下起了雪珠子。
譚宏逸就叫一個丫鬟去拿傘,自己則率先往旁邊才抄手遊廊走去。走出了一段路,他才回過頭來看薛嘉月,示意她跟過來。
他是知道她肯定會開口叫他不要送的,要他回去,所以索性不給她這個開口的機會。
薛嘉月果然沒有法子,只好扶著採萍的手往抄手遊廊上面走。
她現在懷著五六個月大的身子,也沒有辦法走得很快,只能慢慢的走。譚宏逸也不急,腳步放的更慢了一些。
天陰沉著,雪珠子打在頭頂的黛瓦上,旁側的樹葉上,撲簌簌的一片輕響。北風也颳了起來,刺骨的冷。不過譚宏逸還是覺得心裡很安寧平和。
雖然譚宏逸已經儘量的剋制過自己了,從來不會主動去找薛嘉月,也不會主動同任何人提起她,但其實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跟她在一起多待一會兒。哪怕就只是這樣的一前一後的走路,彼此之間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是好的。
只是很快的就走到了二門邊上,丫鬟也拿了傘過來,他是不能再往前送了。再送,只怕旁人就會起疑心。
他不想這樣,他寧願所有的酸澀都他自己一個人扛著。
於是他就停下腳步,從丫鬟的手裡拿過傘遞給薛嘉月,溫聲的同她說道:&ldo;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走路要慢些,莫要再像以前一樣的走路也不看路,若摔到了不是好玩的。&rdo;
薛嘉月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明明剛剛在屋裡的時候他恨不能她立刻就走,但現在聽他說的這話,分明就很關心她……
她也不敢看譚宏逸,只叫採萍接了傘,然後對譚宏逸道了謝,就轉過身往前走。
有的時候她覺得譚宏逸已經放下了以前的事,對她很客套,但有時候,她又覺得他壓根沒有放下以前的事。就好像剛剛他看她的目光,裡面都是掩都掩不住的溫柔……
譚宏逸看著她走遠,這才轉過身往回走。
剛剛他散值回來,知道薛嘉月過來看望姜從玉的時候他原是不想進屋的。畢竟他娶了妻,薛嘉月也嫁給了薛元敬,彼此之間也要避些嫌疑,他不想讓任何人起疑心。但是後來他在外面聽到了姜從玉說的那些話……
薛嘉月現在腹中的孩子還沒有生下來,但姜從玉卻跟她說自己生產的時候是如何的兇險,她聽了心裡肯定是會怕的。於是他當即就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然後就要薛嘉月回去。
他不想害怕。哪怕她誤會了,覺得他這樣對她很不客氣也沒有關係。
門口站了個丫鬟,看到他走過來就伸手掀開了夾棉門簾,譚宏逸低頭走了進去。又走到了碧紗櫥裡面去。
姜從玉正在跟奶孃說話,問她哥兒今日吃了幾回奶,睡了幾次,奶孃正恭敬的回答著。
看到譚宏逸走進來,姜從玉就沒有跟奶孃說話了,轉過頭對他笑道:&ldo;你回來了?&rdo;
譚宏逸嗯了一聲,沒有說話,走過去看放在床上的兒子。
姜從玉心裡又有些不大舒服起來。
剛剛薛嘉月同譚宏逸客套,說你回來的時候,譚宏逸可是立時就跟她說話了的,但是現在,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不過隨後她也安慰自己,薛嘉月是客,譚宏逸跟她客套些是應該的,但自己是他的妻子,對著她自然就不用那樣的客套了。
這般一想,心裡的那點子不舒服就沒有了。
又見譚宏逸在剛剛薛嘉月坐的圈椅中坐了下來,離床邊很近,她就叫奶孃將兒子抱給譚宏逸看,又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