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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亞久津緩緩開口,金屬傾軋而過的低沉嗓音,“你……是誰?”
揭穿,協議下的共識
“你……是誰?” 那麼熟悉的嗓音,吐出的言語卻是徹骨的冰寒。碎月只覺得冷。手足透著沁人的寒氣,僵硬的許久都無法動彈。
心裡空茫茫的似被大片大片哀傷的白雪覆蓋。什麼也沒有,什麼都沒有留下。那種空落,就像前世許多個被疼痛折磨的難以入眠的夜,獨自品嚐著的寂寞荒涼。雪白的牆,雪白的床單,雪白的……人心。蜷縮著,將所有的痛嚥下,不讓唇邊的呻吟洩露一分一毫。年少的碎月獨自撐著捱過一個又一個漫長而寂寥的夜。
緊握的手,是誰先放開……
掌心殘留著昨年的餘溫,灼的肌膚生痛。碎月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勾出一抹細小的弧度。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清雋的臉上投下淡淡的剪影。挽起袖子檢視了被石子擦破的手肘膝蓋,平滑的肌膚上被劃出一道道淺淡卻狹長的傷口,並不嚴重,卻止不住的流血。清晰而深刻。
有些傷,不深,但終其一生,刻骨銘心。
亞久津僵在原地。無法離去,甚至連硬下心腸移開目光的勇氣,都完全的喪失。他無法抑制自己洶湧的情緒。翻天覆地的情感浪潮奔湧而來,翻攪著心臟。由心口傳來的鈍鈍的,刀跺一般的悶悶的疼痛。掌攥成拳,握進肉裡。
他已經快要把自己迫到絕境了。山口末涼在心裡低嘆。眼裡戲謔的神色不再,默默的將手從亞久津臂上抽離。風撩動烏黑的發,沉澱出無邊的蒼茫。
山口末涼第一次正視他們的感情。她是不相信愛的,在刀口上舔血生存的他們,從來不需要那些牽絆的情感。她的母親,死在敵對黑道組手裡。他的父親,沉默的看著螢幕那一端心愛的女人被□蹂躪,卻無法動彈一分一毫。弟兄們千百條命搭在他手上,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慾而葬送弟兄們的性命。這就是暗黑世界的潛在規則,要生存下去,永遠不要太在乎一樣東西。被人捏拿住軟肋,是大忌。
太多的在乎,只能變得不在乎。這個道理,她懂,亞久津也懂。
她不信愛,但她信阿仁的眼光。阿仁是她可以交付背後的同伴,想要佔有他,只是為了那一份珍貴存留的同伴之誼。無關情愛。
面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正強大而堅定的逼迫著亞久津一步步後退。她明白,少年是在迫著亞久津同他一起面對。阿仁他總是習慣一個人扛起所有,不願在意的人受到任何傷害。這樣被完全庇護住的愛,太過犧牲自我。墨黑的瞳裡閃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山口末涼的視線落在碎月身上。
對上對方溫和脈脈的淺色眼眸,山口末涼微微一笑,心下明瞭。阿仁他,要輸了。
沉默緊迫的氛圍在空氣中一分一分的鋪了開來。三個人的對峙實則是兩個人的抗衡。山口末涼無聲的向後退了幾步,將所有的空間留給他們。聰明人該懂得什麼時候退場,既然她的戲份就要謝幕,何不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既然怎麼努力也得不到,那麼,乾脆利落的揮別所有,才是她山口末涼的風格。
保持著跌坐在地的姿勢,許久,碎月終於抬起頭,清雋的臉上帶了淺淺的流光。緩緩的,碎月伸出雙臂。亞久津邁步上前,猛的一把摟住少年,同曾經做過的千百次的擁抱一樣,以一種將對方嵌入身體的堅定姿勢。
下一秒,亞久津便僵住了。暗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懊惱之色。因為這一下的舉動,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身體總是比思維更先一步的行動。現在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他這一動,擺明了對碎月的感情。這不是一個忘記了所有的人該有的反應。額頭的傷算是白受了。亞久津懊悔不已。
直視著亞久津的幽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