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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歉意地摸了摸肚子，細膩柔涼的寢衣下鼓出了一道弧,圓潤而硬實。我咬了咬下唇,略帶委屈地凝望著蕭衍，&ldo;只是想抱一抱你，可好像現在也抱不成了。&rdo;

蕭衍微有愣怔，清冷麵容上掠起了一絲柔和的神色，眼神溫煦地看著我,沉默了一瞬，驀然站起身彎下腰，避免擠壓到我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摟住了我的脖頸。

被他以這樣怪異的姿勢摟在懷裡，雖然很不舒服,但心裡卻溫暖充實得很。他懷中的盈熱順著臂彎一點點傳入我的身上，帶著清淡而迷離的花香。

自從我懷孕之後，他就再也不用御製的香料了，哪怕太醫說過無礙，他也堅持只以鮮花薰衣。我隱隱覺得他總是在提防、害怕些什麼，可他不說，只是事無巨細地做周密安排，打造出了一張看不見的金絲密網，將整個昭陽殿都罩在了裡面，刀劍不入。

想到這一層，我又有些憂慮，在他的懷抱裡悶聲問：&ldo;你有沒有問過太醫，能不能看出來是男孩還是女孩?&rdo;

柔軟煙羅寢衣長袖順著我的耳側垂了下來，他堅實有力的臂膀緊了緊，清平無波地反問我：&ldo;你問這個做什麼?&rdo;

我憂悒著說道：&ldo;萬一……是個公主，你……不會怪我吧?&rdo;

蕭衍在我頭頂輕輕嗤笑了一聲，&ldo;你可真是……&rdo;他將聲音放平緩了，極其認真篤定地說：&ldo;雖然我很想要個皇子，但你若真生了個公主，我也會視作珍寶的，難不成會因為是女兒就給你塞回去嗎?&rdo;

我不自覺地笑了，頭微微後仰了看他，見那張瑰美俊逸的面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ldo;況且，太醫早就對我說了，這十有八九是個男孩。&rdo;

我腦子空了一瞬，待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張口咬上了他的胳膊，邊咬邊含混不清地說：&ldo;蕭衍!你看我這幾天愁的睡也睡不好很高興是吧，你明明知道了還不跟我說，安得什麼心!&rdo;

蕭衍任由我咬著，清清涼涼地譏諷我：&ldo;你這天天長籲短嘆，半夜三更一臉幽怨地偷偷看我，那副可憐樣子好像你生不出兒子我就要將你掃地出門一樣。我要是巴巴地去跟你說，我早就知道是個男孩了，你快別愁了，你還指不定又要胡思亂想什麼了。&rdo;

我忿忿地將他推開，賭氣似得躺回床榻上。手指勾著香薷袼紗帳，閉上眼，好半天又睡不著，睜開眼見他守在床榻邊給我掖被角，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生氣。我翻過身衝著他咬牙切齒地說：&ldo;反正你就是不關心我了，待我不如從前好了，我心情不好你也假裝看不見，等我把這孩子生出來你就更會把我晾在一邊了。&rdo;

蕭衍的目光清凌凌地垂下來，淡籠了幾分夜色的幽涼，但他還是將聲音放柔了，&ldo;孝鈺，平心而論是誰先不相信誰的?你也說咱們兩孩子都快生了，在你眼裡我又是個什麼樣的人?&rdo;他這話深落有別意，彷彿在拐著其他邊角，噎得我竟無話可說，心裡又開始發虛。

他究竟是在說孩子的事兒，還是拐彎抹角地戳弄遺詔的事兒呢。

我正過身平躺著，不去看他。憂鬱地摸了摸肚子，像打翻了染料缸一樣陳雜紛亂。身側沉默了許久，驀地傳來一陣嘆息，蕭衍似是有些不忍心地捏了捏我的手，喟嘆道：&ldo;孝鈺，你大概是懷孕了愛胡思亂想。這也怪我，前……我近來也總是易怒，脾氣差得很，可不管怎麼著也不該對著你發。你放心，以後不會了。&rdo;

閉了眼，假寐入眠，沒有接他的話。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