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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鈺眨巴了眨巴眼，粉嫩清秀的面頰上掛著一絲無辜：&ldo;娘，我才五歲，我能識很多字了，郭祭酒伯伯說我已經很厲害了。&rdo;

沈檀憐愛地摸了摸孝鈺的頭髮，帶著一絲愧疚，覺得女兒這一遭怕是讓自己和那個老道士坑了。

---孝鈺初進宮的那日天色微暗，細雨如絲。昭陽殿的徐竹姑姑領著她，在上林苑裡轉了幾圈。天青牡丹花的油紙傘舉過頭頂，身上披著紅菱紋披風，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納罕新奇地四處張望。

上林苑往南正是勤然殿，殿西角的軒窗大開，些許雨絲順著簷下灌進去，正落到窗下的盆花上。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傳出來：&ldo;暘兒，你又開窗，說了多少次，我的天竺葵可經不得風雨。&rdo;

伴隨著奶聲奶氣的叫喊：&ldo;大哥，你這般護著它，到底也沒見長得多好。&rdo;一個與孝鈺年齡相仿的男孩兒從殿內探出個腦袋，舉著短小的胳膊吃力地去關窗。他梳著丫髻，微有瘦削，眨巴著一雙精靈古怪的眼睛四下瞟了瞟，正瞟到了孝鈺身上。

宮中的皇子必須養在勤然殿，公主便非如此。因此這幾皇子長這麼大並沒跟同齡的女孩在一處玩過。瓊枝花葉的上林苑乍來了個粉妝玉砌的奶娃娃，還左右擁簇著諸多宮女內侍，十分排場，格外的招人矚目。

&ldo;咦?&rdo;蕭暘歪著頭奇異地盯著孝鈺看了一會兒，便回過頭去招呼自己的諸位哥哥：&ldo;來了個小女孩，穿的好漂亮，兄長們快來看啊。&rdo;

話音甫落，窗下多了兩個腦袋，對著孝鈺研究了一番，其中一個回頭衝著蕭懷淑調笑說：&ldo;這莫不是安陽姑姑家的貴女，人人都傳，父皇要讓她當大哥的太子妃，因她是鳳尾星轉世，天命在身，註定要母儀天下的。&rdo;

&ldo;曄兒，你胡說什麼。八字沒一撇的事，怎能亂說害人家姑娘名節。&rdo;被點了名的蕭曄撇了撇嘴，翻身下了凳子，嘟囔道：&ldo;道門卜算向來靈驗，父皇可信得不得了。&rdo;

蕭懷淑放下了手中的《漢書》，頗具威嚴地掃視了弟弟們一眼，&ldo;你們怎麼這般心浮氣躁，連念個書都靜不下心，瞧瞧衍兒，人家就不跟著你們胡鬧，專心讀書。&rdo;

蕭衍果真紋絲不動地坐在書桌前，面前立著一本《左傳》，極為端正地撫著書頁。

蕭曄嗤笑一聲，走過去啪一下將書打掉，見猛然驚醒的蕭衍揉搓著一臉的惺忪，涼涼地掃過蕭曄，便將他當空氣似得晾在一旁，兀自翻動書頁，不疾不徐地看起來。

&ldo;瞧見沒有，人家早見周公去了。&rdo;蕭曄繼續沒臉沒皮。

蕭暘叫了一聲，眾人循著他的視線往窗邊看，見剛才那小女孩正站在窗外，粗短的胳膊吃力地扒住窗欞，睜著一雙烏黑澄澈的眼睛往裡看。

白如凝脂的面頰微微泛紅，點絳朱般的唇透出桃花的妍麗。她搖頭擺尾地環視了一圈，便將目光痴痴地盯著蕭衍，不自覺地呢喃：&ldo;好漂亮啊……&rdo;

蕭暘像被踩了尾巴似得蹦起來，拿手招呼著蕭衍叫道：&ldo;三哥，三哥，她說你漂亮呢。&rdo;

蕭衍的眼皮抬都沒抬，不屑地說：&ldo;你有沒有出息啊，不就是個小女孩，跟沒見過似得。&rdo;

蕭暘跟沒聽見似得，笑嘻嘻地挪到窗下，問她：&ldo;你是誰啊，叫什麼，從哪裡來，我叫蕭暘，是七皇子。&rdo;

孝鈺眨巴著眼睛看他，&ldo;我是沈孝鈺啊，我娘是安陽公主，我爹是吳越侯。&rdo;

蕭暘激動地直拍窗沿，&ldo;鳳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