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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說:&ldo;我是故意的。我自問有些瞭解蕭晠,若真是他做得,我這般疏遠,他必然會慌,人一旦慌亂了就會犯錯,到時候很多東西就不問自明瞭。&rdo;
我不知該說什麼了,心中有些許難過,只覺得親人相疑、同室操戈是一件悲哀至極的事,可是有時又無可奈何、不得不如此。
坐在蕭衍的腿上,背部緊貼著他的胸膛,感覺他心跳得快了些,可又久久沉默不語。一時有些不安,回頭看他:&ldo;衍,你在想什麼?&rdo;
他的神情渺遠又顯得略微苦澀:&ldo;在想,若是坐這張龍椅的是大哥,會不會就沒有這麼多事了。人人都會真心拜服他,而你……也不必這麼左右為難。&rdo;
我垂眸思索了一陣兒,輕聲道:&ldo;若是易地而處,他也一定會顧你周全的。&rdo;
蕭衍的身體略微僵硬,繼而嘆道:&ldo;我今日的心情真的是挺好的,被你這樣一攪合,徹底糟透了。孝鈺,我已留了暗衛在芷蘿山保護懷淑,他是什麼情形我都知道,你不必操這麼多心。&rdo;
我橫眼看他:&ldo;一句話的事,你非要扯這麼遠,早些告訴我,能怎麼著?&rdo;
第115章
他抬高了聲調:&ldo;你現在還來怪我?&rdo;
言罷,將我推開,自己站了起來,玄袖拂於身後,賭氣似得說:&ldo;晚膳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rdo;往外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回身警告我:&ldo;洛州不比長安,你最好不要任意妄為,否則惹出什麼事端我可不替你善後。&rdo;
撂下這一句話,便拂袖離去。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寶藍縷金的長袖垂曳到地上。眼見內侍將氈簾掀起,外面幾許垂暗的夕陽光色自縫隙裡照進來,一瞬,簾子落下又全遮擋在外。
在南苑圍場又待了五日,蕭衍天天早出晚歸,除了入寢用膳,安心留在龍帳內的時日屈指可數。我有時發愁,心裡不安,可看著他面對我時就像給自己築了層冰殼子似得,好些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問不出來了。
這一夜,剛躺下合上眼,便聽屏風後傳進來輕敏的腳步聲,內侍壓低了聲音:&ldo;陛下,荊大人求見。&rdo;
蕭衍一下子就坐起了身,我忙也坐起來給他找外裳披上,心裡還奇怪,按理說能深夜來進謁的不是確然有緊要的事,就是御前近臣,可我怎麼不記得官位高尊或是御前近臣裡有個姓荊的。
幫他把外裳的絲絛帶繫好後,蕭衍極為古怪地低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便轉過屏風出去了。
我坐在榻上,豎起了耳朵留心聽著外面的動靜,一個低沉的聲音道:&ldo;陛下,芷蘿山出事了。&rdo;
蕭衍不經意地往屏風這邊瞥了一眼,波瀾不興地問:&ldo;怎麼了?&rdo;
&ldo;監守芷蘿山的暗衛全都被殺,那三個人也不知去向,臣在附近搜羅了一番,只找到一個叫玲子的姑娘,她說雲紅纓帶著那位柳掌道從後山小徑跑了,至於暗衛是被何人所殺,她並不知情。&rdo;
蕭衍將手搭在憑几上,思忖了一會兒,沉聲說:&ldo;派人在洛州仔細找一找,他眼睛看不見,跑不了多遠。悄悄的,別驚動了旁人。&rdo;
那人點頭應是,躬身抱拳道:&ldo;臣告退。&rdo;
龍帳裡安靜如初,只餘炭盆裡木炭燒灼的嗶啵聲混雜著外面低嘯的風聲傳進來,顯得更加寧謐。我歪頭看了看更漏,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不知現在雲紅纓和懷淑身在何處,是否平安,在這樣夜深濃重的時分又是否有片瓦遮頂。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