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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我想細問,可紅纓立刻說:&ldo;你先安靜一會兒,我替懷淑再仔細診一診。&rdo;
我便緘聲,不再問了。
可紅纓診了好長時間都沒有診出個所以然來,反將我指派出去和玲子一起煎藥,蓬草搭起來的藥棚子,生著一個舊泥焙的小火爐,上面溫著藥罐子,騰騰的熱氣頂著蓋子一下一下的嗡動,像是要冒出來似得。
我不時往竹寮裡張望,只看見紅纓還在切脈,反反覆覆,似乎根本拿不定主意。
她是神醫啊,譽滿天下,御醫都治不了的病在她這裡都是小菜一碟,怎麼還會有她拿不準診不出病因的病?
玲子拐了拐我的胳膊,順著蜿蜒山路指出去,見春樹饒絮旁意清正順著石階一步一步走上來。
我立馬將扇火的蒲扇扔到一邊,上前去迎他。
意清隱有擔憂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ldo;聽說你們出了些事,你可有傷著?&rdo;
我搖頭,低啞地說:&ldo;可懷淑受了重傷,他……他的眼睛看不見了,紅纓正在替他醫治。&rdo;
意清安撫似得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道:&ldo;你不要擔心,我進去看看。&rdo;
意清進了竹寮沒多時,紅纓就出來了,嘴裡嘀嘀咕咕:&ldo;有什麼事還得背著人說……&rdo;我心思微動,想靠近去聽一聽,卻被紅纓攔住了,&ldo;你的病並沒好利落,且不要這麼多心事了。既然懷淑他們不讓你知道,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rdo;
我被她半勸著半拽著拖回藥爐旁,繼續守著那不旺不滅的火。
往後幾日,紅纓每日都給懷淑灌幾大碗藥湯下去,他胸前的傷癒合得很快,可眼睛總是看不見,及至到了最後連紅纓都無法,屢屢嘆道:&ldo;真是怪,怎麼可能?&rdo;
意清走了之後我曾多次向懷淑詢問那夜發生的事,可他怎麼也不肯告訴我。他受著傷,眼睛又看不見,我也不好逼問太甚,只好暫且將清泉山莊的事擱下了。
塵光一日日逝去,山上漸漸春光爛漫,雪白清秀的梔子花開了遍山漫野,時常招來蜂蝶流連駐足。
懷淑在床榻上躺的太久,要我扶他出去走走。我便扶著他在山路邊轉了幾圈,一棹碧濤自山頂潺湲而下,有碎花逐著波漪流去,清澈的水中時常還能看見遊曳的魚兒。
&ldo;小玉兒,你給我說說,現在山上的光景如何?&rdo;
懷淑已漸漸習慣了不能視物的生活,右邊拉著我的手,左邊自然地去摩挲近物,摸到一棵玉蘭花樹,扶著樹皮使勁兒地搖了搖,有白玉蘭花應聲而墜,落到他的掌間,他捏到鼻下輕輕嗅了嗅,清悠一笑。
&ldo;冰雪消融,清水潺湲,裡面飄著落花和小魚。還有你眼前的白玉蘭,花葉舒展,開得很茂盛,你聞到香氣了嗎,還有蝴蝶停在上面呢。&rdo;
懷淑笑了笑:&ldo;我好像聽見了,落花的聲音,小魚遊過的聲音,花的香氣我也能聞到。這樣看來,其實眼睛也沒有那麼重要,看不見了之後其他的部位反倒更靈敏了。&rdo;
我內疚地說:&ldo;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去清泉山莊,非要你去探個究竟,你也不會受傷,不會雙目失明。&rdo;
懷淑微仰頭,沐浴著春日陽光,無奈道:&ldo;這麼一句話,就這麼幾天,你翻來覆去說了多少遍,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小玉兒,你現在怎麼這麼囉嗦。&rdo;
我咬了咬下唇,默不作聲地扶著他上前走了幾步。身側流水清澈可見底,明晰地映出一個伺機而動的身影。
極短的時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