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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慮，但這裡還有盧氏兄妹和懷淑，不便問出口。

懷淑和紅纓在南苑山待了半日，見過蕭晠後便要走，他朝我使眼色，趁蕭衍回龍帳接見蕭暘，我沒立即跟上他，而是在囚帳前停留了片刻。

紅纓見我們仿是有話要說，想走得遠些，懷淑卻叫住了她：&ldo;紅纓，別走，緊跟著我們。&rdo;

迎著山上微凜的寒風走了一段，空中漂浮著草木熏熏，懷淑沖我道：&ldo;盧氏擁軍閩南三代，位高權重，忠勇公只這麼一個女兒，格外寵愛……小玉兒，你是沒看出來還是在裝糊塗?&rdo;

我沉默不語。他思忖了片刻，斷然道：&ldo;若是你不便出手，我可以替你解決這個麻煩。&rdo;

忙回身看他，&ldo;懷淑哥哥，你什麼都不要做!&rdo;他神色微詫，我亦意識到過於激動，便撫平情緒，緩聲說：&ldo;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不必替我擔心。倒是你……&rdo;我環顧左右，壓低了聲音問：&ldo;遺詔還在你的手裡吧。&rdo;

懷淑點頭。

&ldo;這就好，你要好好拿著它，誰也不能給。這是一道護身符，只要有它在，所有人都會對你有所忌憚。&rdo;

懷淑平靜舒緩地笑了笑：&ldo;我自然知道，這是孝鈺費了那麼大的代價替我拿回來的，我一定會好好拿著，讓它在恰當的時候發揮最大的作用。&rdo;他的話幽然有深意，若千尺深澗讓人一時有些捉摸不透。我納罕地看他，他溫然道：&ldo;姑姑和姑父雖然不在了，可是你還有我，我會替他們照顧你、保護你。不管我是在朝堂還是在鄉野之間，也不管對方是有多深厚的家世，多可靠的背景，我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rdo;

我怔怔地看他，他眼睛微彎，笑意溫暖，向我道了聲&ldo;保重&rdo;，便領著雲紅纓走了。

看著他們的一雙背影漸漸消失在蔓草闊野的盡頭，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樣的懷淑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與他們告別後，我徑直回了龍帳，甫一掀開簾子，便見蕭衍召了一群太醫在前，桌上平攤著一方素錦帕子，裡麵包著一堆浸了水漬的渣滓。

&ldo;藥渣都在這裡，你們替朕看一下，這是專治什麼病症的藥?&rdo;

那枚帕子是今早出門時我替他掖進袖間的，我與他只去了一趟芷蘿山後的道館和囚帳，難道，他是在木屋裡偷把懷淑喝的藥渣揣回來了?

他究竟在懷疑什麼?

第118章

數名太醫圍著藥渣仔細地檢視,而後左右相接商討了一番,其中一位站出來恭聲道：&ldo;回陛下,這藥僅是一般的補藥，並無其他功效。&rdo;

蕭衍視線微凜，緊盯著說話的太醫,&ldo;也治不了眼疾嗎?&rdo;

太醫忙將身子躬得更低,十分篤定道：&ldo;治不了。&rdo;

蕭衍將身體微微後仰，面容沉斂,浮掠過一抹略帶涼意的譏誚,沖他們道：&ldo;你們下去吧。&rdo;

等到太醫盡皆退了出去,我走到蕭衍跟前,看著帕子上攤放著的碎葉渣滓，心頭霎時沉甸甸的。蕭衍的聲音淡而漂浮：&ldo;你都聽見了。&rdo;

我擔心哪句話說不好又觸了逆鱗,但又不得不說,好些事若不從一開始就弄明白，越往後拖只會越來越麻煩。

&ldo;趁著他和雲紅纓還未走遠，把他們追回來問一問，為什麼要這樣做。&rdo;

蕭衍挑眉看我：&ldo;你覺得他會承認嗎?&rdo;

我正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