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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清放下劍回身看過來，溫潤如玉的面上些許驚訝，只一瞬，繼而轉頭看向季康子，表情深邃複雜。

我忙跑過去到意清身邊，&ldo;哥哥，我好久沒見你了。&rdo;

意清抓著我的手默不作聲地把我拖到他身後，輕聲問：&ldo;你怎麼會到這裡?&rdo;我想了想，照實說：&ldo;父親留下的手札裡記過這個地方，懷淑雙目失明時又是躲在這裡，所以我想來看看。&rdo;

第123章

他面色微變,問：&ldo;你自己來的嗎?&rdo;

我猶豫地回身看了看離我們三丈遠的季康子,垂眸不語。意清神色瞭然,輕聲說：&ldo;我送你回行宮，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也不要插手尹氏的任何事,父母還有意初的死,我會查清楚的。&rdo;

望著他言辭懇切的樣子，有些發愣,意清還不知道其實是父親一手促成了當年尹氏的悲劇嗎?

意清彎身取過了放在樹下的蓑笠戴在頭上,沖季康子道：&ldo;季叔,我去去就回。&rdo;

季康子沉默地看著他,再開口時沙啞而低沉：&ldo;少主，有些事時不我待,需得早下決斷。&rdo;意清拉著我的手緊了緊,像是飽受錘鍊煎熬一般，終究不輕不重地&l;嗯&r;了一聲。

順著夾道走進去，意清低頭看了看鋪陳一地的禁軍屍體，嘆道：&ldo;禁軍名錄都是開府造冊的，你今日帶了這麼些出來,又全死在外面，回去陛下一定會問的。&rdo;

我遲疑了一會兒，試探著問：&ldo;我不能跟他說實話嗎?&rdo;

意清看了我一眼,眼睫垂下，道：&ldo;最好不要。&rdo;

&ldo;哥哥……&rdo;我想將心底的疑問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從何問起。原來許多時候言語之乏力，好些藩籬都邁不過去。

意清沉默地看我，總覺得，他好像有著滿腹沉甸甸的心事。

&ldo;孝鈺，你可以這樣說，是來芷蘿山找雲紅纓，結果遇襲，禁軍拼死護你，才逃過一劫。&rdo;

見我仍舊猶疑，他道：&ldo;只這樣說就行了，我會派人把禁軍屍體送到藥廬那邊，雲紅纓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囑咐她的。&rdo;

彷彿抓到了一根線頭，我攥緊拳，在密室的闇昧中問：&ldo;所以雲紅纓其實是你們的人，懷淑也不是假裝失明，是那夜我們從清泉山莊逃回來後，紅纓暗中給他下了藥?&rdo;

我猶記得懷淑醒後，我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被雲紅纓攔住了，她藉口給懷淑診治不許我靠前，沒多久意清就來了。他跟懷淑密談一會兒，我再去問懷淑時便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與意清對視，沉緩道：&ldo;其實你們也不是不想讓我知道，而是怕我會告訴陛下。本來煞費苦心的讓懷淑把我從長安裡帶出來，一方面是為了遺詔，一方面是為了離間他和陛下之間的關係，讓他們反目。可後來陰差陽錯我們過早地注意到清泉山莊，怕我們會進一步追查，才讓雲紅纓給懷淑下藥，故意向禁衛洩露了我的行蹤，讓陛下把我抓回去。&rdo;

暗道裡幽幽涼涼的，連帶他的聲音都顯得輕飄：&ldo;你怎麼會想到這一些?&rdo;

我抿了抿唇，&ldo;紅纓啊，她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可細想來做每件事都將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先是懷淑陡然失明後在你來之前不讓我們單獨在一起，而後又等到蕭晠造反後立馬來找我。其實……讓懷淑失明，又讓雲紅纓把他帶到這裡藏起來，都是為了等著蕭晠造反吧。等到他起兵失敗後，就可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