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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酒氣中,在他的酒後醉言醉語中,我微有愣怔,他扶著我的頭讓我的臉頰貼著他,清幽地嘆道:&ldo;其實我知道,那個高離是別人設的圈套,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可我就是恨你,天天為了尹氏為了懷淑的事跟我吵,跟我鬧。你讓他陪你在墉臺看夜景,是不是厭惡了在我身邊的日子,想逃避想躲了……&rdo;
我默不作聲地在他的桎梏下抬頭看他,見他輕薄的唇線微抿,恨意凜然地說:&ldo;想都不要想,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輩子你就得耗在我身上了,儘早認命吧。&rdo;
&ldo;衍……&rdo;我的聲音中帶著沙啞:&ldo;我也最愛你,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愛你了。可……那麼多事情我就是放不下,做不到心安理得。&rdo;
他靜默了一瞬,驟然鬆開手,惺忪著醉眼靠在床榻上,輕聲說:&ldo;小玉兒,你為何不安心,你覺得對不起懷淑麼?那我呢,這麼多年,我的一片真心就可以輕易被踐踏了嗎?&rdo;
我從榻上起身,想給他倒一杯水,手指觸到瓷碗那一片冰涼時在心底激靈閃過,從袖中把那包迷藥拿出來,盡數倒在了裡面。
端著茶甌湊到他唇邊,輕聲誘哄:&ldo;衍,喝口水吧。&rdo;
他的唇本就乾涸,甫一觸到溫潤的水,便貪婪地一飲而盡,我將他摁回榻上,為他蓋好了被衾。燭光幽暗,勾勒出他一面的青濯秀逸的輪廓,很快,綿沉的鼻息噴出來,於靜默無聲中陷入了酣睡。
我探著頭連叫了他幾聲,唯有一室的寂寂,並沒有得到回應。
便彎身解下他腰間的玉玦,避開外間守夜的內官,直往他的書房而去。
魏春秋沒騙我,那枚玉玦上確實有個半圓的小機括,摁下去便冒出來細窄的鑰匙尖,用它來開屜櫃上的銀鎖確實恰到好處,將它開啟後,一眼便能見到那方盛放遺詔的銀盒,摸著上面的其形桑葉鎖,我大舒了口氣,果然是被蕭衍放在了這裡。
將銀盒放回去時我發覺那下面還鋪墊著一張薄絹紙,見上面隱約透出些墨漬,應是寫了字的。
心想能被蕭衍放在這裡面的東西,一定是事關緊要的,便將銀盒擱在桌上,去拿那張薄絹紙。
甫一翻開,我大吃一驚,這竟是父親寫給我的信。
落款處的日期是玄貞元年九月,那正是我懷著潤兒快要生而父親舉家離京去吳越奔喪的時間。
上面只有寥寥數語,為父此去凶多吉少,若遭不幸,望女兒去山頂羊閣取關鍵之物以解前人之因。
我來時隨手點了小半截白色蠟燭,放在案桌上耀出微弱的光,便借著這光反覆翻看了許久,確認只有這麼一句話,才將它順著摺痕摺好放回原處,又將銀盒壓在上面,把鎖鎖好,退出書房。
我把玉玦上突出的鑰匙摁回去,給蕭衍掛回腰上。
坐在床榻旁的矮凳上,以胳膊支著頭,外側這身子看在床榻上熟睡的蕭衍。
這封信裡藏著太多的謎團,首先,它是怎麼到了蕭衍的手裡。按理說,父親雖將信寫的如此隱晦就是怕落入旁人手裡,可要以這麼重要的事託付給我該託付個妥帖可靠的人才是,怎得最後信會落到蕭衍手裡。
其次,父親在信中的意思明明就是察覺出了自己此去凶多吉少,他為何還要帶著母親和意初一起涉險。
最後,就是山頂羊閣,就算我明白父親所說的山頂羊閣指的是哪兒,可又該去找誰呢,如果真是我所想的那個人,他為什麼不主動把東西給我,記得在父母死後我是單獨見過他的。
在這些百思不得解中,塵光恍然而逝,窗外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