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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被人點了穴道,身體有些僵硬,腦子一滯,恍惚問道:&ldo;那人是誰?&rdo;
&ldo;還能有誰,就是這畫上詩作之人,先吳越侯沈檀。&rdo;
---與林清泉分開後,輾轉在藏寶閣內轉了半圈,最終在三樓的一式香檀木小櫃前找到了懷淑,見他也正對著一幅畫作出神,兩眼發愣,眼眶發紅,竟是要哭了的樣子。
不禁納罕,莫不是也遇見了已故親人題字的畫作。悄聲上前,偷眼往畫上一瞥,兩道視線立刻也被粘黏在了上面,移不開了。
那副畫,線條疏淡,筆墨勻稱,將尹舅母畫得極為傳神生動。
我見懷淑這模樣,不忍打攪他,便將緊隨身後的林清泉拉到了門邊,低聲問他:&ldo;那副畫……&rdo;
他朝畫作探了探頭,說:&ldo;那是家兄林寒因之作,當年他應尹相之邀入宮為尹皇后作畫,畫成年餘,尹家便出了事,家兄也跟著心灰意冷,遺落畫作在此,孤身一人飄然於江湖之中,再也沒露過面。&rdo;
被觸及往事,一時也有些悽愴心酸,慼慼然問:&ldo;那如果在下想要這副畫,莊主要如何才肯相讓呢?&rdo;
林清泉微詫,轉而仔細地打量我,疑道:&ldo;小公子跟尹皇后有何關係,為何會對此畫感興趣?&rdo;
我故作無所謂地笑了笑:&ldo;莊主肯為了一幅《溧陽日落圖》而耿耿於懷至今,就不許在下對此畫一面傾心,只想將其收入囊中嗎?&rdo;
林清泉瞭然,當下看我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惺惺相惜,但轉而又有些為難:&ldo;這是家兄之物,怕……&rdo;
&ldo;若是以《溧陽落日圖》相換呢?&rdo;
林清泉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睛瑩亮,似是帶著幾分驚喜:&ldo;你真能拿到日落圖?&rdo;
我點頭,林清泉立馬道:&ldo;若是有日落圖,便是將這一整櫃的畫都給你也無妨……&rdo;正說著,僕人悄沒聲地進來,附在林清泉耳邊低語了一番,他臉色大變,立馬吩咐:&ldo;將他讓到內廳,仔細侍候,我這就去。&rdo;
緊隨僕從走了幾步,還不忘回身向我道:&ldo;小公子若是改日拿了日落圖來,直接跟門房說就是,在下翹首等候。&rdo;
與他約定之後,便叫懷淑一起出了藏寶閣,我們都沒有心思赴宴,便悄悄地出了清泉山莊。
乍一出來,見外面停放著四驥車輿,圍著如意雲織錦幔帳,守在門外的也都是兵士裝扮的壯漢,鋼盔與皂靴,腰間別著長劍。
懷淑仔細看了一會兒,沖我道:&ldo;洛州這地方除了蕭晠,不會有人用郡王幡儀了吧。&rdo;
我點頭,心想難怪方才林清泉那麼緊張。
&ldo;這些年看起來,似乎也只有蕭晠比較合衍兒的心意,不曾虧待了他。&rdo;
想起太極宮裡的種種,心中五味陳雜,但許多又無從說起,只有清淡道:&ldo;他們自小便交好,衍是念舊情的人。&rdo;
我想起那幅舅母的畫,轉而問他:&ldo;懷淑哥哥,若是我想往長安叔父那裡去一封信,請他給我寄來一件父親生前的舊物,該如何做才能不令人生疑呢?&rdo;
懷淑沉思了一番,問我:&ldo;這東西要的急嗎?&rdo;
&ldo;也……不是很急。&rdo;
他靜聲道:&ldo;京中傳來訊息,衍兒是正月十五過後便起駕來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