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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本王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你抓緊時間在家收拾細軟,緊盯著外面風向,萬一不對,趕緊跑吧,本王不怪你,逃命要緊。&rdo;
秦銀霜面色不改,挽著珍珠軟緞的臂紗站得筆直,看著蕭崵,&ldo;您還沒回答妾的問題,昨夜究竟出了何事?&rdo;
蕭崵摸了摸額頭,又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凜正,不苟言笑,冷靜端正得讓人髮指。但這樣的表現,在這個時候卻讓人心裡無端的平靜了幾分。
得了,不跟自己媳婦說還能跟誰說。
他便將事情原委一一都描述出來,這期間他緊覷著秦銀霜的反應,本已烈火烹油的內心悄然冒出來幾分得意,心想饒是她平日裡刀山火海崩於前依舊鎮定自若,大概也沒聽過這樣的事吧,知道了就算不是方寸大亂,起碼也得來個神色大變。
現實無比精準地打了他的臉,聽完了他的話,秦銀霜只是靜默了一瞬,道:&ldo;妾同您一起入宮,去向母后請安。&rdo;
蕭崵一愣,不禁仔細端看她,見她吩咐了人準備車輿,又將府中總管叫進來,精選了幾個平日裡機靈敏銳的扈從跟著他們入宮。
&ldo;那……用不用派人去向舅舅報個信。&rdo;見著她安排的周到,行事動作有條不紊,迅速拋去了要看她花容失色,驚慌錯亂的願望,不由得跟她正兒八經商量了起來。
秦銀霜略微沉吟,道:&ldo;先不必了,這事兒妾會酌情跟母后稟報的,至於姜相那邊,暫且沒有必要。&rdo;
蕭崵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跟在她身後出門,走到院子裡,沒忍住又低聲問她:&ldo;那你覺得一會兒見了皇兄我該怎麼辦?&rdo;
晨光灑在了王妃一身蜀錦織緞上,耀得整個人金光玉錯,瀲灩生輝。她極為專注地思索了一陣兒,緩慢道:&ldo;求饒,哭,磕頭。&rdo;
半個時辰後太極殿的青石板被他磕得哐當哐當響,蕭暘痛哭流涕地衝著御座上的蕭衍道:&ldo;臣弟知錯了,臣弟昨夜喝了點酒,一不小心喝多了,腦子犯了糊塗,幹了糊塗事,皇兄您大人大量,饒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rdo;
侍立一旁的魏春秋見蕭暘額頭上被磕出了一塊血漬,要上前扶一扶他,偷眼往御座上瞟了一下,見蕭衍一張俊容冷得跟山巔上終年不化的冰雪似得,幾乎冒出冷煙來。眼見著自己親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淚,把頭都磕破了,始終無動於衷,一雙眼睛透出冷冽寒光,好像是要把蕭暘戳個窟窿,但有時又微微放空,彷彿不是在看蕭暘,那狠勁對著虛空想要把什麼人從天涯海角揪回來挫骨揚灰一樣。
蕭暘自顧自磕了一陣頭,抹了一把鼻涕,悄悄抬頭覷看蕭衍,見他還穿著昨夜宴飲時的錦衣,外罩的玄襟纁裳上壓著幾道深邃的褶皺,像是穿著外裳睡了一覺似得,與他平時精緻不苟的作風極為不同。蕭暘越看越覺得心裡一陣發涼,依照他這皇兄冷硬的性子,怕一會兒就要讓他暴斃了吧。
慮及此,無計可施,唯有更虔誠實誠地磕頭。
&ldo;蕭暘……&rdo;御座上的人突然開口。
&ldo;你昨夜可見過那個人……&rdo;蕭暘低頭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得是誰,下意識搖了搖頭,見蕭衍流露出懷疑的神色,忙說:&ldo;臣弟真沒有親眼見過,況且這麼多年了,當時出事時臣弟年紀還小,就算迎面見了大約也是認不出來的。&rdo;
&ldo;還小?&rdo;蕭衍譏誚地冷笑:&ldo;你和孝鈺是同歲,那時候你還小,她也還小,為何她就能認出來,還這麼…&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