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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瞭然，太后含笑著讓我坐，道：&ldo;哀家今日來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只是靡初婚事在即，這孩子也算是在哀家跟前長大的，也算乖巧可人，哀家想去顧府賀一聲喜，皇帝國事繁忙不便前去，不如讓皇后跟著。&rdo;

我沒有應，也沒有不應，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蕭衍。

他漫聲道：&ldo;皇后病著，太醫囑咐了靜養，還是別讓她去了。&rdo;

太后倒沒強求，只是將目光凝在我身上，&ldo;瞧你的臉色，年紀輕輕的不知道愛惜身體，如何為蕭氏開枝散葉?這潤兒出生都快一年了，也該再有動靜了。&rdo;

潤兒出生都快一年了，可我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再生……若是註定骨肉分離，那我寧願不生。或許是見我失落，蕭衍急忙把話題轉開了，&ldo;母后，您若是去給靡初道賀，把芳藹也帶上，顧長青身邊端得是青年才俊，趁這個時機也好瞧瞧有沒有入眼的。&rdo;

一提起女兒，太后便顧不得別的了，忙道：&ldo;哀家也是這個意思……&rdo;她略作停頓，仔細覷看了蕭衍的臉色，斟酌著說：&ldo;不過哀家還操心暘兒，他也老大不小了，他母親早逝，又正趕上你父皇的喪期，這才耽擱下來。但眼見你父皇已走了兩年了，也是時候替暘兒擇取正妃，先將人選定下來，等三年喪期一過就讓他們成親。&rdo;

蕭衍面容清冷，看不出什麼表情。只道：&ldo;有母后操心便是。&rdo;

太后卻道：&ldo;暘兒今年都二十一了，還只是個郡王，他的兩位兄長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是親王了，皇帝，你看是不是能趁著給他擇選王妃的時機提一提暘兒的王銜?&rdo;

蕭衍抬頭，聲音無波無瀾：&ldo;母后，為蕭暘擇選王妃是家事，但提王銜卻是朝政。&rdo;意思很明確，後宮不得干政。

太后的臉色沉了沉，便沒有再說什麼。

將她送走後，我問蕭衍：&ldo;母后雖然有些私心，但說的也不無道理，蕭暘現如今還是郡王，確實有些委屈他了。&rdo;

蕭衍緊盯著我把藥喝完了，才撩了撩青桐瑞腦獸香爐飄出來的煙霧，散漫地說：&ldo;他與姜相過從甚密，我不得不防。提王銜看上去簡單，但升了親王以後就得有親王的衛隊，封地，親兵，他若是心懷異志，我豈不是養虎為患?&rdo;

我本不願在朝政上多嘴，但思來想去，還是沒忍住說：&ldo;我們都是一塊兒長大的，蕭暘那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有野心的……&rdo;

蕭衍輕挑唇，眸光微空似是在思索什麼，露出幾分譏誚：&ldo;再沒有野心也經不起撩撥誘惑，舅舅善於此道，蕭暘也未必經得起。&rdo;

我將頭轉回來，垂眸盯著那沾了藥漬的白瓷碗看，不再言語。

蕭衍坐到我身側，撫著我的肩膀，暗縷麟龍的玄衣錦袖順著滑落在我襟前，溫聲道：&ldo;孝鈺，我不讓你去靡初的喜宴，你會不會生我的氣?&rdo;

我未加思索，立即搖頭：&ldo;不會，衍也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rdo;

他凝睇著我，眸中若柔波晃動耀著溫潤的光，唇角提起一抹笑，&ldo;你現在怎麼這樣乖，這樣聽話。&rdo;

我將頭枕在他的臂彎間，眨動著雙眼看他：&ldo;聽話不好嗎?&rdo;

蕭衍微微愣怔，含笑著輕點了點我的鼻翼，&ldo;好，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給你派個任務。每日閒暇時將字練一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