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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了一會兒，竟覺得心情好似舒暢了許多，隔著幔帳問他：&ldo;你……不是今日走嗎?&rdo;

高離抬眼望我，朦朦朧朧間，似是輕飄地笑了笑，卻有悲悒浮動：&ldo;我或許回不去新羅了……&rdo;

&ldo;怎麼……&rdo;我撫住額頭，暈眩瞬間襲來，眼前一切旋轉漂浮了起來，那些錯金流光的線條竟也漸漸模糊……幔帳外那兩個宮女交換了神色，快步退出去，幔帳被掀開，高離走近來。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寢衣，強撐著殘存的意識道：&ldo;你出去……這不合規矩。&rdo;

他驀然笑了，竟與從前那個在墉臺上溫言軟語與我聊天的溫潤公子判若兩人。

&ldo;規矩?你明明是皇后，卻要騙我是宮女，這便是合規矩了嗎?&rdo;

他坐到床榻上將我摟在懷裡，輕而易舉地摁住了我所有的掙扎，他的白衣與我的寢衣絞纏到了一起，焚香輕霧瑩然在我們中間，繚繞出一片曖昧。

&ldo;小玉兒，對不起。&rdo;他將頭伏在我的脖頸間，在我耳畔細語：&ldo;我是真得有些喜歡你的，我還想過去求公主讓我帶你一起回新羅。&rdo;他邊說著，邊抬手撕開了我的寢衣，目光清醒靜澈，彷彿是在做一件極平常的事。

我用胳膊擋在胸前，冷然道：&ldo;高離，你不想要命了嗎?&rdo;

他恍然笑了，&ldo;小玉兒，這個世上多得是命賤的人，用一條命能換來我想要的東西，也是合算得很。&rdo;

&ldo;你現在使不上力氣，也喊不出來，是不是?&rdo;他好像又是那個在墉臺上陪我聊天的痴愣公子了，寡淡地說：&ldo;我們這樣待一會吧，放心，用不了多久。&rdo;

說完，他傾身抱住我，不再動作，只是這麼安靜地躺在榻上。

日光順著窗墉垂灑進來，未及，寢殿門被推開，我徒勞地要推開高離，他勾唇淺笑，自己翻身下了榻，沒看我一眼，宛若慌張地跪在幔帳前，哀聲乞求：&ldo;陛下饒命。&rdo;

我只覺頭沉如巨石，掙扎著從床榻上坐起身，見蕭衍掀開了幔帳，看都沒看高離，只是冷若冰刃地盯著我，他的身上還穿著繁重的帛練裙繻，玄黑綢擺拖曳在地，金線刺繡的九麟龍伏在祥雲上，清冷而矜貴。我彷彿從虛無中抓住了一根浮木，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胳膊，綿弱無力，卻又急切地說：&ldo;衍，不是，我沒有，你要相信我。&rdo;

他盯著我，翻手拂掉了我附在他胳膊上的手，不許我碰他，我被他的動作帶的身體前傾，胸前鬆散合上的寢衣張開，碎裂處露出大片的肌膚在外。我在他陰戾冷鷙的視線裡慌忙去摸外裳，不管穿戴章法，只是潦草鬆散地將自己包裹起來。

殿內靜謐無聲，猶如地獄般死寂。

扶著床沿勉強站起來，落地的一瞬，傳來蕭衍的聲音：&ldo;皇后既然說沒有，那就沒有，只是這個人，朕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他了……&rdo;他低頭解下自己的佩劍，扔給了我，淡若輕塵地說：&ldo;只要皇后親手殺了他，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rdo;

我說沒有，那便是沒有。我殺了他，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會相信我。恍然發覺，原來不被自己的愛人相信是這樣的痛，我不信他時，他也一定很痛吧。

手裡拿著佩劍，痴痴愣愣地凝望著蕭衍，他任由我看著，無甚表情地冷然道：&ldo;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