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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白小聲說：&ldo;可是我太生氣了……&rdo;

黎夜光嘆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壁畫已經這樣了，再數落他也無濟於事。

餘白扭頭問她：&ldo;對了，你不是去上博了嗎?&rdo;

&ldo;是啊，我剛到站就直接買票坐回來了。&rdo;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機，&ldo;我一會去找下姬川，再買晚點的票去報導，真是被你氣死!&rdo;

其實黎夜光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一聽到他出事，再氣他、怨他也還是不顧一切跑回來，大概是知道他頭腦簡單，遇到這樣的事一定六神無主，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人是她帶下山的，出了事也應該來善後。

恩，黎夜光堅定地想，這都是出於責任心!才不是心軟呢!

餘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黎夜光蹙眉看他，&ldo;怎麼?知道自己錯了，要道歉嗎?&rdo;

他垂著眉眼，纖細的睫毛遮住清亮的眼瞳，欲言又止，最終才鼓起勇氣問：&ldo;可以……不走嗎?&rdo;

此刻的餘白乖巧至極，還真像一隻認錯的小狗，黎夜光清了清嗓子，故作冷漠地說：&ldo;我又不是策展人，留在這裡幹嘛?&rdo;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餘白胸前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失落地眨眨眼，鬆開握她的手，&ldo;其實我知道，姑媽的事不應該怪你，那是上一輩的事，與你無關。但你不知道姑媽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不光因為她是我的親人，還因為她是為了我才會毀容，如果連我都不能去維護她、保護她，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保護她了。所以你瞞著我，我才會那麼生氣，然後就……&rdo;

&ldo;她沒有人保護，我就有人保護了?&rdo;黎夜光心頭一堵，怕是真要被這隻小土狗活活氣死，根本沒辦法好好聊天啊!

&ldo;我不知道陳式薇和你之間是這樣的……&rdo;他輕聲說，&ldo;我總是因為你難過傷心，可你從來不會因為我難過，我就想讓你也傷心一次……&rdo;

&ldo;你以為我沒有為你傷心過嗎?&rdo;黎夜光無奈至極，&ldo;你走了以後，我不知道有多難過……&rdo;

餘白眼瞳一亮，驚訝地看著她，&ldo;你……也會為我難過嗎?&rdo;

黎夜光狠狠在他臉上揪了一把，&ldo;我要是不為你難過為什麼要去餘家山找你，我要是不為你難過今天就不會回來!&rdo;

餘白臉頰痠痛，可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竟傻傻笑了起來，&ldo;我還以為你之前說喜歡我，是騙我的……&rdo;

黎夜光氣不打一處來，雙手齊下，把他的臉一左一右全揪了起來，&ldo;那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不是騙你的?&rdo;

餘白一怔，雙眼眨巴了兩下，一下就紅了，&ldo;又、又是嗎?&rdo;

&ldo;你要是總覺得我在騙你，那咱們以後就沒法說話了。&rdo;黎夜光很嚴肅地說，&ldo;知道了嗎?&rdo;

餘白老實地連連點頭，&ldo;我相信你。&rdo;

其實他早就後悔了，黎夜光對他的好他一直沒有忘記過，自己惹她那麼生氣，她卻還是願意回來，雖然他被打得很痛，但沒有任何人可以比黎夜光更讓他感到安心，哪怕現在混亂狼藉，只要有她在，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