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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咬牙切齒的語氣。
顯而易見的指責。
像是霎時戳中了謝國良最心虛的那處。
他面色由漲紅到最後發了白,半晌,無力解釋道:&ldo;當年的事情你不知道,我有我的無奈。&rdo;
&ldo;無奈?什麼無奈?你不過是舍不下外公家的錢,又舍不下那個女人。&rdo;謝逸想到這些年林菀抱著他掉的那些淚,眼睛都一點一點染上一層血紅:&ldo;謝國良,你真不是個男人!&rdo;
被戳到痛極。
所有的愧疚都化為惱羞成怒。
謝國良氣的手都抖了起來:&ldo;你怎麼跟我說話?我是你老子!&rdo;
&ldo;你不配!我沒你這種爸!&rdo;
謝國良死死盯著謝逸,額角青筋都暴了出來,半晌後,安靜的空氣裡,響起清脆的一聲。
&ldo;啪‐‐&rdo;
這不是謝國良第一次跟他動手。
但卻是動手最重的一次。
眼前發黑勉強穩住身體的時候,謝逸往唇邊舔了下,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他抬手蹭了下。
指尖一片血紅。
他低低笑了聲,笑的森冷又嘲諷。
謝國良看著他的眼神,還未收回的手抖了下,陡然驚出一身冷汗。
在原地慌亂的站了幾秒,他沒再說什麼,也不敢再看謝逸,收回手,一路鑽進了車。
連踩到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面的玫瑰都沒察覺。
像是落荒而逃。
謝逸厭惡的盯著那道背影,啐出一口血沫,隨即,用手背蹭了下唇角,重新坐回了墓前。
生前的時候林菀總是一個人悶在房間裡望著窗外發呆,等著一個永遠都不會回來的人。
謝逸不忍心在這天還讓她一個人。
他安靜的坐在墓前,像是年少時一樣,陪著林菀。
過了午後,風雪越來越大,雨也跟著越來越大。
地面上雪還沒積薄薄一層,就被雨浸濕。
謝逸像是察覺不到,坐在墓前,任由被雨打濕。
這樣的季節天氣,他穿的單薄,淋過雨身體很快開始不舒服,到後來甚至有些昏昏沉沉。
可他始終沒離開,就那麼摩挲著胸前的吊墜,一直陪林菀到天黑。
不知道待了多久,久到手指都像是融化在天幕裡,他才歪歪扭扭的站起來,撐著身體出了陵園。
淋著雨不覺得有什麼,等坐進車裡暖氣一烘,才覺得渾身燒的厲害。
幾乎睜不開眼。
謝逸靠著車窗眯了一路。
好不容易回到家,連張姨問話都沒接應,扶著扶梯搖搖晃晃的上了樓進了房間。
衣服都沒力氣脫。
一頭栽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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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林菀的忌日,謝逸一定很需要人陪。
如果這時候她能想想辦法……
葉蓁蓁想著,連晚自習都沒上,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請了假回家。
到家時張姨手裡正端了水和藥拿上去。
葉蓁蓁放下書包撩了撩沾了水汽的劉海看向張姨:&ldo;張姨家裡誰生病了?&rdo;
張姨語氣滿是擔憂的往上走:&ldo;哎,還不是小逸,約莫是在陵園淋雨了,這會兒正發燒呢。&rdo;
發燒?
葉蓁蓁蹙了眉,索性一起跟著張姨上了樓。
門前,怕謝逸不想看到她,葉蓁蓁遲疑了一下,沒跟進去。
她站在門前順著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