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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心擺著一個如椅子一般大小的鎏金異獸紋銅爐,裡面散發的雲霧盤旋在空中多了幾分神秘,牙雕三陽開泰圖插屏前面有無數個模樣俏麗的宮女端著紅漆描金的梅花托盤,上面放著各種陶瓷龍紋的藥碗,顯然是御用之物。
大理石的地板上泛著冷光,書架上青瓷精緻,檀木桌上累積起了厚厚的一層奏摺,空中藥味風過流轉,幾縷碎光從雕花的窗沿裡斜斜落在上好的檀木臥榻上。
明黃色的帳子裡不時傳來陣陣的咳嗽聲,我低著頭看著鎏金龍床上的把手,站在不遠處半跪在地上恭敬道,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屋內空氣靜謐,空氣中藥材的味道燻的人的腦袋疼,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床榻上傳來一聲包含滄桑而又威嚴的聲音,&ldo;你倒是有心,還來看望朕,平身吧。&rdo;
我站起來謝過恩後,面上擺出了一副擔心的樣子,關懷備至的問道,&ldo;父皇近來身子可好些了?太醫院裡的太醫可是怎麼說的?&rdo;
床榻上露出一角繡著滄海龍騰圖案明黃色的衣袍,裡頭配合的傳來了幾聲咳嗽,倒是顯得有些欲蓋彌彰,&ldo;朕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都是些老毛病了,好不好都是一個樣子,也不願意在被那群老頭子折騰來折騰去。&rdo;
我忙說父皇鴻福齊天,有老祖宗保佑只需好好遵從太醫的話,好好調養些時日,定然無大礙。
帳子裡的人沉默了片刻,虛弱的笑了笑,抹不去他的喜怒龍威難測,&ldo;你倒是沒有變,和以前一樣,嘴像是抹了蜜一樣。&rdo;
我看著床下的玄黑鳳靴淺笑的說,,&ldo;兒臣永遠是父皇的女兒,不會說假話。&rdo;
我聽得出來父皇此刻的心情很好,便又撿了幾句好聽的話來說,逗的他連連失笑。
父皇病倒之後除了那晚母后和何彧博守夜,在也未通傳過任何人來,如今卻讓我進殿,心思其實不難猜,殿裡故意布滿那麼濃的藥草味道,無非就是想接著我的嘴,告訴宮中那些人,他真的&ldo;病重&rdo;了而已。
我逗留了一會,便跪了安離開,他的目的達到了也沒有挽留我,只是在我離去之際又咳嗽了幾聲。
剛出了殿門,發現蓮昭儀端著補藥被康公公攔在了殿外,發現她近日消瘦了不少,又轉念一想,她膝下無兒無女,又無背景強大的母族孃家,自然只能將一顆心撲在了父皇身上,她怕是現在這後宮之中唯一一個希望父皇好起來的女人吧。
正文 你吃不到的葡萄我吃著甚甜
蓮昭儀看見我從長生殿出來神色略微有些不滿,轉頭口氣不悅的問康公公,&ldo;為什麼長公主殿下可以進去,而本宮卻不能。&rdo;
康公公生為父皇身邊的紅人,幾乎這宮中上上下下都將他巴結著,連帶著母后都要給他幾分薄面,誰人敢這樣對著他甩臉子,當下臉色一沉,陰陽怪氣的說道,&ldo;昭儀娘娘這麼想知道,大可進去跑去問陛下,何苦要為難老奴呢!&rdo;
康公公四兩撥千斤,無形的堵住了蓮昭儀的嘴,讓她吃了個悶虧,唇角也漸漸彎了起來,故意指責她不懂事,&ldo;蓮昭儀有什麼不滿大可以對父皇傾訴,又何苦逮著康公公不放呢。&rdo;
康公公很配合的嘆了口氣,蓮昭儀看我倆一唱一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咬著牙忍著說,&ldo;蕭顏,你少得意,今日本宮是沒有進去,可並不代表他日進不去。&rdo;
我故作玄虛的捂住了嘴巴,含笑的說,&ldo;那可真的是拭目以待了。&rdo;
蓮昭儀站在原地氣的面部扭曲,秀麗的五官染上了一層陰霾,指甲深深掰斷在了帕子裡,直勾勾的用一種淬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