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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工請奏、外人揭露再有玄旻這皇室親貴懇求，今上只覺得思緒萬千卻無從梳理，窗外雨聲也吵得人心神難安，他便將所有人都就此稟退，三位臣工各自回府，玄旻與靈徽暫且留於宮中，聽後發落。

玄旻與靈徽由宮人引領在一處偏殿。

後半夜的雨勢更加洶湧，那氣勢彷彿隨時可以將這些宮殿樓閣全部衝垮，整間屋子都像是因此發生了震顫。

靈徽站在緊閉的窗下，玄旻則臥在榻上。兩人一路從城郊逃回皇宮的情景都還歷歷在目，那時他們尚且相依相偎，雙手緊握，現在卻疏遠淡漠，形同陌路。

靈徽也被這雨聲攪得心煩，走到榻邊坐下，看著還有些虛弱的玄旻道：&ldo;為了達到目的，竟然不惜將自己搭進來，你真的有把握麼？&rdo;

&ldo;本就心死之人，身死或生，有什麼區別？&rdo;玄旻慢慢移動雙腿從榻上下來，他看見靈徽想要上來相扶卻又剋制的樣子，終究只當沒有察覺，還是有些艱難地站起身，&ldo;雨還沒停，還未到最後。&rdo;

玄旻怪異的走路姿態總是讓靈徽心生好奇，在她的記憶裡，從來沒有玄旻受重傷到會影響行動的事發生，可就是這莫名其妙的傷勢讓他的身影變得沒有過去那樣挺拔，也就彷彿將他自身的偽裝卸去了一些，讓靈徽覺得他其實是因為難以承受心裡那些積壓了太久的情緒而最終變成了這樣。

可她心裡還有困惑，便發問道：&ldo;侯保幸分明是靖王的人，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倒戈幫你？還有那個何禮，又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ldo;你如果知道靖王終究輸在哪裡，也就能知道原因了。&rdo;玄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笑意，其中還有酸楚與自嘲，這個笑容，他不僅是給西雍的，也是給自己的。

&ldo;我回來幫你做了指證，至少你該讓我知道其中的關聯，哪怕最後真的要死，也讓我死個明白。&rdo;靈徽道。

&ldo;侯保幸是知道了大勢所趨，明白靖王必定失勢，出於自保跟保護家人，他才答應幫我演這齣戲的。&rdo;玄旻轉身，眸中光彩依舊沉沉，注視著專心聽他說話的靈徽，&ldo;至於何禮？他與莊友是摯交，莊友曾經與我母親有青梅之約，只可惜我母親最後入了宮。&rdo;

靈徽驚訝之餘平添感慨道：&ldo;沒想到陳國還有這樣的人。&rdo;

&ldo;靖王大約也是你口中所說的這種人。&rdo;玄旻不顧靈徽由暗諷轉為疑惑的神情，繼續道，&ldo;莊友是我回到陳國就第一個聯絡之人，也是我與之商議一切計策之人，陳國局勢他比我知道得詳細，我勢必少不了這樣一個幫手。&rdo;

&ldo;不過是幼年的稍許情義，你就確定他不會出賣你？&rdo;

&ldo;如你感嘆，陳國居然有他這樣的人，便是天助我。&rdo;玄旻道，&ldo;還有什麼要問的？&rdo;

&ldo;你不可傷害我大哥。&rdo;靈徽起身道，&ldo;我今夜同你回來，就沒想過要活著離開，你曾答應我不會動我大哥分毫，你的承諾我從不懷疑，可是這一次……&rdo;

心境的轉變令靈徽過去毫無理由就信任玄旻的心情發生了變化，她有些患得患失，大約是因為過去從來沒有在玄旻身上有過希望，而不知從何時起，就有了莫名的妄念，想得多了，自然也就會怕，怕那些感受是真又假，怕他會因為發現她的改變而做出更令她難堪之事。

玄旻見她轉過視線，便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重新看著自己。這樣的四目交匯裡有比過去更加糾纏難解的心緒，令人驚喜也讓人害怕，就連他都有些難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