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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最忙的人倒是斌苦老和尚,他先罵弟子糊塗,竟妄想用肉體之力抱住易天行,後又解著想跟易天行解釋,事情並非他所想像,再看著有一弟子被震到了湖心亭上,忍不住出言指點,最後這聲,卻是哀嘆連連了。
一個歸元寺僧人終於施出了法術。
「嗡班扎叭呢吽,定!」
僧人輕頌咒語,然後一隻手掌卷著念珠輕輕擊打在易天行肩頭。
易天行肩頭微微一麻,微感詫異。他聽出這幾字真言乃是金剛手心咒,只是納悶於金剛手心咒竟有定形之用。
不過他的肉體實在太過強橫,只是微微一滯,便又如常向前行走。
僧眾們此時心頭大駭,生怕這不知死活的少年沖入茅舍裡把老祖宗得罪了。大駭之下,再也顧不得修行風範,十幾個和尚沖天而起,齊齊向易天行撲來。
易天行還沒愣到要和十幾個有修為之人硬抗,腳尖在湖畔石板上一點,身子滑溜溜地移開數米,躲開眾僧之撲。
斌苦大師早有準備,趁著他身形未定,手腕上一直懸掛著的檀色念珠脫腕而出,直奔易天行面門。易天行認出這串念珠便是初入歸元寺時險些對上的法器,心頭一震,強自把身體一扭,險險避過念珠上散開的淡黃光芒。
不料他這一避,卻將自己的右肩全部讓給了身後的一位僧人。
「嗡班扎叭呢吽,定!」
這僧人功力比先前那位要高的多,易天行右半邊身子一麻,體內真元執行不暢,不由停下腳來,悶哼一聲,左手拇指在小指尖上一搭,意橋即通,麻痺之感大減,一側頭卻看見原來是葉相僧正滿頭大汗的急催法力。
斌苦大師功力覷此良機,輕身一飄至了易天行身前,右手對著易天行橫打過來的左臂一格,左手成指點在了易天行胸口膻中之上,輕宣佛號:「嗡班扎叭呢……卟……」咒語最末的「定」字變成「卟」字,卻是被易天行揮臂震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饒是如此,易天行身子也似被加上了千斤重縛,行動滯緩起來。
看見主持吐血,再加上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歸元寺僧眾哪敢放過?便在一霎之間,眾多僧人紛紛向易天行撲了過來。整個歸元寺後園湖邊便只見得僧衣飄飄,光頭晃晃。
易天行暗中叫苦,每當他體內火元微漲,身體微動之際,便有一個和尚給自己施上一掌,定上片刻……不多時,易天行的身前身後,便擠滿了和尚,和尚們的雙掌緊緊貼在他的胸上背上,甚至大腿上。
易天行不甘如此就縛,悶哼一聲,自楞伽經上看來的心法疾運,真元稍動,再憑著自己的天生神力,竟勉勉在眾多僧人的施法下,向前邁了一步。
歸元寺的和尚們哪裡見過這種蠻牛型怪物,駭的不知所以然。
先前被擠在外面的僧人們已是惶然失措,口中胡念著咒語也沖了過來。「嗡遲加日阿嘎納……」、「嗡哂比日阿嘉日阿……」、「嗡班雜民嘎阿嘉嘛梭哈……」、「嗡啊姑汝曼扎……」「嗡呀嘛日阿嘉……」
煌煌唸咒之聲響徹寺院。
易天行周遭僧眾太擠,不過這些後衝過來的僧人卻自有妙招。有的從僧群裡鑽進去,照著易天行的臭腳丫就來上一掌,定上一咒。而更多的卻是飛身而上,踩著自己師兄弟的肩頭,隔著老遠,便把手掌往易天行面門上按去,也不管有沒有那麼大的地方。
此時歸元寺後園裡的情景實在是荒唐可笑之極,幾十個僧人將易天行從上到下密密麻麻地包住,竟是從上到下疊了幾層,卻似像馬戲團表演一般。
不一會兒功夫,易天行便感覺自己平日還蠻幹淨的臉上,便多出了十幾張夾著汗酸味的手掌,不由腥惡欲嘔,他透過捂在自己鼻子眼睛處的三隻手掌縫裡看著對面的斌苦主持,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