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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一窘道:「那女秘書您還沒見到,就這麼反感,那我去把她辭了。」急著分辯道:「不是我想給您請個女秘書,而是現在的秘書招聘,來的人都是女的。」
「有哲理。」易天行表揚他,「不過我這兩天忙著學習,估計抽不出空來。」他想了想又道:「這樣吧,週日的時候我去公司和你碰下頭,再看看最近的買賣好了。」
說完這句話,便不理二人,往熱氣騰騰的開水房裡鑽去,還不忘在房門口和那位帶著點水靈勁兒的開水房小妹調笑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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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的確沒說謊,他這兩天確實忙著學習——只不過學的不是課堂上的古代漢語,而是一些黃紙寫就的古老佛經——此時他坐在歸元寺檀香滿室的禪房內,把眼光從楞伽經上抬起來,對上長眉皺額的主持斌苦大師,輕聲問道:「大師,小子還是不明白。」
「可記住了?」斌苦輕聲道。
「何故說斷常?及與我無我?何不一切時,演說真實義?而復為眾生,分別說心量?」易天行雙手微垂,盤腿坐在蒲團上,緩緩念道,「一字一句皆在心,就是不解何意。」
斌苦大師雙手合什道:「上來四句問法身佛之平等相,此六句偈問法身之性相;此乃大乘法寶——第一義諦。斷見謂人死如物壞,死已斷滅,無有精神體性常存,名為斷滅。譬如崇尚二乘緣起性空而不解緣起性空之諸大知識,每雲一切法緣起性空,一切滅已即……常見者謂執取靈知心為不生不滅之永恆實體,誤認此靈知心為常恆不壞之心,此即《楞嚴經》所示之五現涅槃外道見;亦有佛子修習定法,坐入初禪、二三四禪定境,妄認定境中之靈知心為常恆真實之心;合欲界靈知心,總名外道五現涅樂邪見,藏密四大派諸祖如宗喀巴之類……」
易天行聽的腦暈眼花,在心中暗自默禱道:「早知要聽這些聽不懂的話,何苦逼自己來這兒?」
其實斌苦和尚玩了招陰的,只是給易天行細細講解佛學經義,卻將體用之分全數不講,一應法門竟是一個字未吐露。
易天行哪裡知道,只是聽著僅僅楞伽經頭四句,便被這和尚講出四千字的疏義來,早已嚇傻,心想就算自己腦袋是天才中的天才,也禁不住這等折磨,尋了個由頭,便告辭出來,逕在歸元寺後園裡遊玩。
斌苦和尚還在暗自猜忖著易天行的身份,雖然隱隱覺得這少年肯定與自己佛宗大有法緣,卻仍然暫時不敢將自家寺中絕學傳授於他,但他若要在寺中流連,當然不會阻攔。而其餘的和尚在那天全寺之力運天袈裟與他爭鬥後,早就認可了這少年霸道的實力,也不敢隨便前去招惹。
易天行看似閒庭信步般,便往湖邊走去,他拔了一根細細的荷葉枝,放在手上把玩著,他對這種能暫時捆住自己的植物枝條印象頗深,好奇地打量,然後伸到嘴裡咬了咬。
「嘻嘻。」不知從何處傳了兩聲嘻笑。
易天行微微一笑,臉色平靜似乎一無所聞,胸中卻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他發現這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聲音,喜的是似乎這聲音的主人一直在看著自己……他嘆了口氣,似乎要往回走,卻覷著眾僧沒有注意自己的空,便想往湖那面的後山悄悄溜過去。
不料,一轉身,便看見了一張臉。
葉相僧微微笑道:「易施主,那邊乃我寺禁地,卻是去不得嘀。」
易天行心裡在罵娘,臉上卻擺出無害笑容溫柔道:「那處荷香怡人,山間松風清心,葉相師兄可覺著是一處修行的福地?」
「阿彌陀佛。」葉相不予理會,「施主前日教訓貧僧的是,如今方知一心安處便是盛地。」
易天行聽他說話酸溜溜的,再一看才發現這和尚將自己那套白袈裟換成灰樸樸的了,不由一笑,攬著他肩膀道:「一大老爺們,還記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