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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也不是沒別的賺錢道兒,以他的體格,去火車站扛大包估計都能成一個小富翁。只是他有些懶,打小養成的謀生手段,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來。依他的本事,高考不用擔心,吃飯不用發愁,生病這種事情從來沒有找上過他,於是照舊在臭氣薰天的垃圾場裡刨食,在月光下洗澡,在學校裡和別的同學不多說話,偶爾在操場上和蕾蕾進行著麻不可聞的打情罵俏。
易天行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
所以週六中午,那位在社會上交遊廣疾的胡云同學賊兮兮地把自己拖到一旁時,易天行皺了眉頭,知道又有什麼不好玩的事情將要發生,對於平靜生活受到幹擾,總是他最不樂見的事情。
「三哥要見你。」胡云雖然是派出所長的兒子,但膽子並不見得大到哪裡去,替道上兇名頗著的薛三兒傳話,面上的緊張看的一清二楚。
易天行噢了一聲,隨口問了地方,便往校門走去,路上碰見了一個女生,順便讓她給蕾蕾傳聲話,讓她今天先走。
胡云看著他無所謂的神情,不知怎的,心裡有些發毛,在後面鼓起勇氣喊了一聲:「你要不要去報告校長?」
易天行沒有轉過身來,臉上卻浮現了笑容,心裡想著到底還是同學,沒有壞到根子上去,把兩隻手從左肩那處舉起來,攏在一起向後拜了一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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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兒約的地方是北門紅油麵館,離縣高大概有一站路的地方。這麵館這是縣城裡名氣挺大的一個地方,全靠著那一碗碗紅油鋪天蓋地淋在白生生麵條上的手藝出名,鋪面不大,但是客人一向挺多。當易天行站在麵館外面時,發現今天麵館生意很清靜。
他微微笑了下,心裡知道肯定是薛三兒一夥人在裡面,嚇得客人都跑了,抬步走了進去。
「請坐。」
出乎易天行意料,薛三兒看著挺文氣的,頭髮梳了個三七分,臉上也沒有橫肉,只是偶爾一露的兇眼神才洩了他的底。
「您好,有什麼事情,請講。」易天行說道。
薛三兒原本只是想為手下的兄弟出口氣,沒料到上禮拜六反而折了幾個人,這下面子上過不去了,所以今天喊易天行出來,便是想看看這個揀破爛的高中生有什麼門道。此時看他一臉鎮定,沒因為自己身後帶的這幾條大漢而顯出慌亂來,不由有些佩服。
「裝你媽的逼!」薛三兒一個手下拿起個板凳就向易天行頭上擲了過來,這人和那天共和村垃圾場上被易天行擰斷手腕的流氓關係挺好,這時候仗著薛三兒撐腰,率先發難。
易天行嘲弄地一笑,一側頭閃了過去,板凳在地上摔成三截,反一甩手,給了那傢伙一耳光。
啪的一聲,那傢伙捂著嘴退了下去,唇角有血,槽牙掉了兩顆。
「住手。」
薛三兒也沒想到易天行身手這般了得,皺了皺眉。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那頭髮梳的精光滑溜,易天行笑著心想,這頭皮光的,蒼蠅拄柺棍也站不住。
不理他如何想,薛三兒輕輕敲著面前的木桌,慢慢說道:「你是一個高中生,年紀還小,我出來已經很多年了,總不能欺負你這樣一個後輩。傳出去也只會讓別人笑話我薛三兒混轉回去了。這樣吧,共和村那件事情,你給我一個交待,這件事情就算了了,如何?」
易天行看著他敲著木桌的右手,發現果然如傳聞中那樣,只剩了三根手指,微笑著說道:「本來都是誤會,您說怎麼交待?如果能做到,我自然願意做。」
「我們不是廣廣,不興斟茶認錯那一套。」薛三兒看著面前這後生,眼中兇光一閃,「你和我手下比一場吧,如果你輸了就給我那兄弟跪下磕個頭。」
「要是你輸了?」易天行頗有興趣地看著他。
「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