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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是如此,此時場間除了首輪輪空的前十五名考生的境界實力確實隱隱高出眾人一截,餘下的近百名考生的實力境界相當接近,絕對不是說,序號排在前面的考生便一定能夠戰勝排在後面的考生。
首輪對戰的考生已經確定,離宮教士沒有給雙方任何調息準備的時間,帶著二人向洗塵樓走去,只見那座圓形建築下方一扇木門緩緩開啟,門後依然幽黑一片,彷彿是深淵一般令人心悸,教士示意二人走進去,然後馬上把門關閉。
看著緊閉的木門,考生們很是意外,難道今年的大朝試竟然不允許觀戰?
那名離宮教士看著眾人面無表情說道:「因為一些特殊情況,今年對戰是關門試。」
聽著這話,考生們議論紛紛,有些人直接望向國教學院數人,尤其是陳長生,大概是在懷疑,教樞處如此安排或者與他有關。如果是閉門試,無法知道對戰的細節,不說做什麼手腳,至少陳長生如果輸了,教樞處在顏面上也會好看些。
陳長生當然知道與自己無關,他望著孤伶伶站在遠處的那名狼族少年,默然想著,閉門式或者是此人的要求。
洗塵樓木門緊閉,黑簷邊緣有殘雨落下,嘀嗒嘀嗒。
看不到樓裡的畫面,不知道第一場對戰打成什麼情況,連聲音都聽不到,樓外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或者正是因為看不到也聽不到,只能想像,所以考生們越來越緊張,有些考生乾脆盤膝坐到地上,閉眼靜心,不再理會。
沒有過多長時間,洗塵樓的門開了。
考生們同時望了過去,那些盤膝坐在地上,彷彿萬物不能擾懷的考生,也瞬間睜開眼睛。
走出來的是那名摘星學院的考生,只見他面色微白,院服前襟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隱隱還可以看到血跡,但神情依然從容鎮定。
來自青矅十三司的女考官,上前開始替這名考生治療,只見石階上清光隱現,一道令所有人都感覺平靜舒適的氣息,籠罩全場。
如果是平時,能夠看到像這位女教師般精妙的療傷聖光,考生們必然會讚嘆不已,但此時,他們的心神都放在這場對戰的結果上。
那名紫氣崖弟子遲遲沒有出來。
七間走到那名離宮教士身前,問道:「請問老師,我們那位師弟呢?」
長生宗諸崖同氣連聲,份屬同門,七間作為離山劍宗的弟子,代為詢問紫氣崖弟子的情況,在很多人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有陳長生看著這幕畫面,生出些不解,不明白出面的為何是年齡頗幼、明顯不擅俗務的七間而不是苟寒食。
師兄們都沒有說話,離山的小師弟為何會首先發聲?
陳長生注意到,苟寒食神情平靜如常,關飛白和梁半湖也沒有什麼反應,似乎覺得七間出面很正常。
離宮教士說道:「敗者不能留在場間,你問的那人已經被送出學宮,這時候應該在英華殿裡接受治療,不須擔心。」
七間回頭看了苟寒食一眼,見師兄沒有什麼表示,便退了回去。
離宮教士看了手裡的名冊兩眼,然後望向考生裡,說道:「十七號考生霍光在何處?」
話音甫落,一名年輕書生從人群裡緩緩走了出來。
這名書生身著赭色長衫,眉眼之間彷彿蒙著層寒霜,神情漠然驕傲至極。
他有足夠驕傲的資格。
見是此人出場,排在後半段的考生們神情微變,比先前摘星學院那名學生挑選時,更加緊張。
因為這名年輕書生來自槐院。
這名槐院書生,正是先前在煮時林裡與唐三十六爭道的那人。
場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很少有考生敢於直視他的目光,更多的考生在心裡默默祈禱不要被他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