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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大陸各地,參加大朝試的年輕人們,紛紛動身。
與往年有些區別的是,他們都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那個名字叫做陳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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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造勢罷了,不過……聲勢真的頗大。」聖後孃娘沿著池塘走到皇宮牆下,伸手摘下一棵野菊花,遞到身旁,說道:「如果不是陳長生的年齡實在小了些,我都要懷疑那些人究竟想做些什麼。」
她身邊沒有人,只有那隻黑羊。
黑羊微微側頭,避開她遞過來的野菊花,表示對這個食物不感興趣。
聖後搖搖頭,伸手推開牆上那扇門,穿過幽長的通道,帶著黑羊來到百草園中,說道:「你也好些年沒來了,有什麼想吃的,自己去吃吧。」
百草園裡種著的都是極珍稀的藥草奇果,用來做藥不知能賣多少價錢,即便是京都裡的貴人,想要弄到一份也極困難,而對於聖後孃娘來說,這些只不過是黑羊的零食,還不知道它願不願意吃。
宮外一直傳說,拉青竹小車的那隻黑羊是莫雨姑娘一手餵大的,其實不然……這隻黑羊也不是聖後孃娘餵大的,相反,當年第一次被太宗陛下關進百草園冷廂房的時候,她時常忍飢捱餓,全虧這隻黑羊時不時銜些果子來給她吃。
走到石桌前,聖後孃娘開始飲茶,明明沒有人服侍,也不知道茶壺裡何時有了茶水,倒進杯裡,還冒著熱霧。
黑羊不知道去了哪裡,在吃什麼。
她的視線隔著熱霧,落到秋林那面,落在那堵院牆上。
那是國教學院的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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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不在藏書館,在小樓自己的房間裡。他坐在窗邊,一手拿著卷書,一手伸到窗外,接著自夜空降下的星光。
主教大人的宣告,在京都引發無數風言風語,盡數變成風雨,越過院牆來到了國教學院,即便他再如何兩耳不聽窗外事,奈何風雨聲太大,想不入耳都很困難,所以他現在的情緒有些沉重——他不知道主教大人想做些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主教大人知道自己一定要拿大朝試的首榜首名,他更不知道現在自己連洗髓都沒能成功,參加大朝試又有什麼意義。
星光落在他的掌心裡,脈絡清晰,卻無變化。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夜空深處那顆屬於自己的星辰的位置,那道若有若無的聯絡,漸漸讓他平靜下來。
他手裡拿著的那捲書是坐照四經,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坐照境的諸多法門,為落落和唐三十六突破通幽這道生死關做準備,卻也沒有放鬆自己的修行,無數個夜晚他都在引星光洗髓,身體卻沒有任何變化,這讓他有些疲憊,甚至有些絕望。
然而就在這時,坐照四經上面的一段話,讓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他五指微分,星輝透過指縫,落在了窗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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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指間的星光(下)
手指微微用力,攥在一起,便能握住東西,但有的東西很難握住,比如沙子,比如海風,比如陽光,比如星光,比如時間。
陳長生散開手指,星光便漏了過去。
從春天到深秋,這無數個夜晚裡,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星光,會不會也是這樣漏了過去?
修道之始是點亮命星,然後引星光洗髓,過去無數年裡,無數修行者都在重複這個過程,那些從命星落下的星輝,悄然無聲地改造著修行者們的身體,從毛髮指甲面板,一直到骨骼肌肉乃至臟腑,從來沒有聽說過星光會從修行者的身體表面漏過去。
修行者的身體不是琉璃,也不是水做的。
陳長生通讀道藏,也沒有見過類似的例子,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