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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開始的恐懼不安到砌牌不會手抖,他們用了很長時間,但到現在,他們已經可以很自然地與那位小仙女相處,在牌局裡不會放水,而是真刀真槍地比劃著名輸贏,甚至有時候還敢抱怨幾聲。
能和這麼漂亮的小仙女一起打牌,這是多大的福份?
而且有的時候,是真能贏錢啊。
窗外傳來一聲鶴唳,少女說道:「今夜有事,不打了。」
三人很吃驚,心想發生了什麼事情,今次居然提前這麼久就結束?兩天一夜的規矩還要不要了?
少女取出幾片金葉子擱在桌上以作補償,便轉身離去。
三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位婦人擔心說道:「小娘子不知發生甚事情,看著興致不是很高哩。」
……
……
小鎮外的野山崖畔,徐有容從白鶴腿上解下那封信,隨意拆開。
漫天星光下,紙張被照得很清楚,上面的語句尋常,筆跡乾淨,篇幅不長,她卻看了很長時間。
在那些語句和字跡裡,她看到了拘謹,卻沒有看到怨恨的情緒,甚至連一點負面的情緒都沒有。
她很難想像,一個少年在京都經歷了這麼多難熬的日子後,還能平靜如此。
換作是她,她是肯定做不到的。
她記得他比自己只大三天。
她望向京都的方向,說道:「如果不是作偽,這個傢伙不是君子,便是真人。」
白鶴引吭而鳴,明顯不同意她的說法,這裡的不同意,指的是作偽二字。
徐有容有些無奈,說道:「你為什麼就喜歡那個傢伙呢?我不記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白鶴低鳴兩聲,提醒她先前關於君子和真人的說法。
「無論是君子還是真人,都不是能相伴漫長修道歲月的人啊,那樣會太無趣了。」
她看著白鶴說道:「我可不想過無趣的生活。」
白鶴微微偏頸,顯得有些困惑,如果小姐你不想嫁給陳長生,為什麼要寫那封信,要在世人面前承認這門婚事?
徐有容沒有解釋什麼,她自有想法,無論父母還是師長,教宗大人還是聖後孃娘,都不知道。
接著她開啟霜兒的信開始看,然後她知道了昨夜青藤宴上發生的事情。
她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婚書既然已經昭告世間,那麼至少可以平靜一段時間吧?
只是那個傢伙還真有些令人意外。
然後她看到霜兒轉述的與陳長生之間的對話。
她背起雙手,再次望向京都的方向,沉默了很長時間。
「我忽然想起來……十一歲的時候,我曾經偷偷寫過一封信,讓你帶到西寧。」
白鶴細喙輕點,那是它最後一次去西寧,整個東御神將府裡,沒有人知道。
「在那封信裡我好像說過,我不會嫁給他。」
「他沒有回信反對,那麼,他現在又是在堅持什麼呢?」
……
……
陳長生堅持的事情從來都不是這門婚事。除了西寧鎮舊廟的師父與師兄,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皇宮地底那條黑龍知道。當然,他不知道在池畔偶遇的那位中年婦人也知道。
為了那件事情,他甚至放棄了早睡早起的習慣,整個夜晚的時間,都被他用在冥想,用在引星光洗髓上,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進展,但在最後那刻到來之前,他永遠不會停下努力。
清晨時分,他在藏書館裡醒來。
如昨天一樣,依然是被吵醒的。
國教學院前方,傳來一聲恐怖的巨響。
他推開藏書館的門,和唐三十六、軒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