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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御神將府不與你這等小人計較,我們這些人激於公義,卻要與你辯個黑白!」
國教學院院門處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到了午後,竟已經過了千人之數,黑壓壓的一片,看著聲勢很是浩大,汙言穢語不斷,喝罵斥責的聲音不絕於耳,場間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激烈。
清晨時分,天海家派人把院門撞破,階上一片破敗,根本無法攔人,而且國教學院方面任由那些人喊著,始終無人相應,有的年輕人再也無法控制住情緒,熱血上頭,喊道:「我們進去把那個小人揪出來!」
所謂群情激憤慨而慷,振臂一呼喊斷腸,年輕人最容易身陷莫名其妙的熱血,也最有破壞事物的衝動,借著這聲喊,黑壓壓的人群轟的一聲便向國教學院裡沖了進去。
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
無數勁氣在國教學院的院門口激射而出!
地面上殘存著的雨水,受到氣息牽引,離地而去,如無數道箭離弦而去,將巷旁的樹葉射出千瘡百孔。
那些正向國教學院裡衝去的年輕男子們,痛呼著紛紛摔落在地,雙手撐在地面上,劃破很多血口。跑的最快,已經衝進國教學院門內的數人,更是被震至了十餘丈外,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生死不知。
在國教學院外已經持續了大半個時辰的叫罵聲、喝斥聲,戛然而止。
場間一片安靜,只能聽到那些年輕學子的呼痛聲。
一身富貴綢衫的金玉律,緩緩從國教學院院門旁的一個小屋子裡走了出來。
他的左手端著只名貴的宜郡泥壺,右手搓著兩個玉球,神情說不出的放鬆隨意。
他站在石階上,抬頭望天,贊了一聲。
秋雨早歇,碧空如洗,確實很美麗。
然後他收回眼光,望向院門前黑壓壓的人群,神情微寒,說道:「想死嗎?」
他說這句話時並沒有動用真元,所以場間的人們聽著,沒有春雷驟綻的感覺,但安靜的院門前,依然彷彿像是炸開了一道春雷,因為有滿地的慘狀在為他這三個字做註解。
至少有數十人頭破血流,更有數人渾身是血昏迷不醒,一片慘烈。
「你……你是什麼人?」
人群裡有膽子稍大些的年輕人,顫著聲音說道:「居然敢行兇……殺人!」
有人領頭,跟著勇敢起來是相對比較輕鬆的事情,更多的聲音響起,看著那些同伴的慘狀,喝問的聲音越來越大,人們越來越氣憤,安靜被打破,場間氣氛重新變得激烈起來。
「兇手!」
「趕緊去報官!」
百花巷今日早已被人群擠的水洩不通,聽著前面傳來的話,人群後方真的有十餘人離開,應該是去京都府報案,然後又有熱心的民眾把那些傷者扶起,更有懂些醫術的人開始治療昏迷不醒的那數人。
如果不去想這些人圍攻國教學院的原因,場間的畫面倒有幾分感人——京都何時如此團結過?
團結就是力量,有人已經去報案,稍後朝廷肯定會派人來懲治這個穿的像鄉巴佬的兇徒,這種確認也是一種力量,人們不再像先前那般害怕,壯著膽子再次向院門湧來。
金玉律不知道從哪裡搬了張竹椅,大刀闊馬地坐下,拿著茶壺汲了口茶水,然後看了人群一眼。
有些人已經來到離石階只有數丈的距離,被他這麼隨意看了一眼,嚇的拼命地向後退去,踩著後麵人的腳,也不顧不得那麼多,黑壓壓的人群頓時掀起一片潮頭。
一眼之威,霸道如此。
金玉律自不會因為這等小事得意,看著眾人面無表情說道:「我是國教學院的門房,國教學院乃是教書育人的重地,非請勿入,但凡有敢踏入門檻一步者,那些人就是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