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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舟張了張嘴，喉嚨像堵著鉛塊，沒能發出聲音來。

許曜一口叫破他的心聲：&ldo;駱清淮?!&rdo;

駱清淮瞥了眼雲野和霍舟纏在一起的手。

雲野忽然覺得身上一冷，他下意識鬆開了霍舟。

這個動作讓霍舟回過神來，他朝旁邊挪了點，不動聲色地靠在沙發背後，明目張膽地打量駱清淮，以打量&ldo;嫌疑人&rdo;的方式‐‐人死在駱清淮負責的酒吧裡，他脫不了幹係。在警方眼裡，他現在算是嫌疑人。

駱清淮早就已經收回目光，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紅，他半垂著眼眸，長睫毛輕輕顫抖，一副膽小怕事受了驚嚇的模樣。

可惜無論是霍舟還是許曜，都深知他的老底。

八歲就把十歲的哥哥打得滿地找牙，小學三年級能讓六年級的同學叫&ldo;老大&rdo;，十幾歲就敢拿刀朝壞人身上捅……這樣的人會膽小怕事?

駱清淮抿了抿唇，語氣也斯斯文文的：&ldo;是我。你們……&rdo;

許曜搶著道：&ldo;我現在是警察，小米粥做了法醫，你……你小子開了酒吧?&rdo;

不是許曜歧視開酒吧的，可以駱清淮的成績和性格，怎麼都跟酒吧不搭，他實在驚訝。

誰知道駱清淮搖搖頭：&ldo;這酒吧不是我開的，我只是這裡的經理。&rdo;

他頓了頓，補充：&ldo;今天剛上任。&rdo;

&ldo;喲。&rdo;許曜笑了笑，&ldo;今天剛上任酒吧就出了人命，你小子運氣不好啊。&rdo;

霍舟全程沒說話，這時候才把目光從駱清淮身上移開，掃了周圍一圈。

有幾個人站在後排偷偷議論，隱約能聽到&ldo;認識&rdo;、&ldo;包庇&rdo;之類的字眼。

警察和嫌疑人是老熟人，還當眾套近乎，這讓圍觀群眾開始擔心警方的執法公正性。

霍舟收回目光：&ldo;先幹正事吧。&rdo;

他蹲下去，伸手準備檢查屍體。

手指觸碰到屍體前才忽然驚醒，懊惱地從兜裡掏出一次性手套戴上。

霍舟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黏在自己後背，那視線霸道無比‐‐他什麼活都還沒幹，額頭先冒汗了。

許曜叮囑駱清淮不許亂走，然後將事發當時在場的人都留下來。

外面警車呼嘯，警局的同事們趕了過來。

現場一片忙亂。

駱清淮貼著牆壁站著角落裡，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霍舟身上，竟然沒引起別人注意。直到許曜忙完過來：&ldo;做筆錄了嗎?&rdo;

駱清淮收回目光：&ldo;還沒，我跟你們去警局配合調查吧?&rdo;

許曜：&ldo;……&rdo;

這大概還是他從警以來，第一次遇到嫌疑人主動想去警局的。

而且那語氣簡直像警局是動物園，他迫不及待想去參觀參觀一樣。

臭小子!

許曜一揮手：&ldo;帶走!&rdo;

霍舟剛好檢查完屍體，站起來邊摘手套邊道：&ldo;沒有明顯外傷，初步估計……&rdo;

許曜帶著駱清淮剛好從他面前走過。

駱清淮的風衣隨著他的步子輕輕揚起一角。

這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