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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景看來,此時的藍海洋正呆呆看著莊梓風那已經不像是莊梓風本人的臉,從而忽略了她的問題,但其實藍海洋都聽到了,只是眼神也根本沒有對焦。
「我……剛有點事不方便接……」藍海洋過了半分鐘才回答,並且依然沒有回頭。
景景自然能清楚地感覺到藍海洋對她的不滿和責備,畢竟她自己早就被罪惡感壓得快不能呼吸。她平時和藍海洋接觸雖不多,但因為和莊梓風走得近,總是聽他說起藍海洋的事,一來二去她生日那天看到藍海洋的時候也頓生好感,想著解個悶什麼的就還表白了,結果被他拒絕了不說,現在還把人最好的哥們兒給害成這樣。她知道藍海洋應該再也不會正眼瞧她了。
「你今天待在這兒嗎?」藍海洋問。
「我……待著吧……」
藍海洋聽出她話裡的猶豫,最終還是回了頭,沒什麼表情的說:「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陪一晚上,男生也方便點。」
「嗯……那……我明天一大早……帶點吃的……過來吧……」景景看著藍海洋陰沉沉的臉,說話都有點哆嗦。
「嗯,麻煩了,那就這樣你早點回去吧。」藍海洋依然冷冷地說,但是景景不知道他冰冷的語氣下面其實只是一顆無所適從、根本沒精力放在她身上的心。
景景墊著腳跑到藍海洋邊上拿了自己的名牌包,然後小心地退出了病房。
藍海洋聽見關門聲,才終於鬆了口氣,一下把頭埋進手裡,使勁揉了揉頭髮。病房就剩下他和莊梓風兩個人,也就基本上等同於只剩他一個人一樣。
莊梓風蓋著被子,身體勻速的起伏著,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病痛似的。其實他運氣好,基本都是外傷,所以除了包紮看起來有點嚇人以外,好好休養一下應該會很快好起來。雖然他一隻眼睛上那個腫包最終是會消的,但是不知道別的被繃帶裹起來的部分怎麼樣了,萬一真整破相了,莊梓風醒了大概就要自殺了,藍海洋想。不過現在他這麼安靜地躺在自己面前,均勻地呼著氣,也已經是萬幸了。
可是藍海洋發覺自己還是很難過,他就沒見過莊梓風這個樣子。
莊梓風到哪兒都是一陣風,風風光光、風風火火,身體每個細胞似乎都裝載著極大的自信,雖然那自信從來都沒有徹底說服過藍海洋,但依然征服了不少人。每次他和莊梓風出去吃飯,從頭到尾就光看著他跟別的中國人打招呼了。藍海洋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認識全校的中國人了,連小亞洲超市裡老闆的丈母孃看到他都跟看到親孫子似的喜笑顏開。這樣的莊梓風算是學校中國圈的名人,然而死宅藍海洋卻依然坐穩他第一好友的交椅,就連他自己都感到奇怪。而且藍海洋幾乎從來不去參加莊梓風和那些中國人的社交,卻還是隱隱感覺到他那些狐朋狗友都知道自己,還從來不敢來惹他,就好像都知道風哥心裡有一塊高地,是隻留給他這個「見不得人」的密友一樣。每次莊梓風跟別人在外面喝多了,都會跟藍海洋打電話叫他去接,見著他就趴在他肩上耍著賴要他送回家。藍海洋總是拿莊梓風沒辦法,然後也覺得莊梓風確實幫助過他太多,就算是禮尚往來也得對人好一點吧,於是也基本上總是隨叫隨到。難怪有一段時間莊梓風的酒友們都以為他金屋藏嬌,結果一看是系裡那個不苟言笑的大個兒藍海洋,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可能是莊梓風的type,於是就沒多想,也沒敢多想。
其實大一大二的時候,莊梓風也經常問藍海洋要不要跟他當室友,結果每次都被他無情拒絕。藍海洋只想一個人住,所以即使和莊梓風走得很近也完全沒想過要和他同一屋簷下,他覺得每天時間那麼寶貴,不好好留著自己利用還要分給別人,實在是浪費至極。甚至他現在想起和前女友談戀愛的日子,都覺得完全是什麼都不懂在那兒浪費時間。說起來,認識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