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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洋就像丟了魂似的,開啟莫長汀畫室的簾子走了出去,留下莫長汀一人在這小空間裡,若有所思,又覺似曾相識。
那是他的前男友「核桃」每次靈感來了的時候都會露出的神情,一樣的驚惶和無助,然後在眼神裡化作深深的依戀和無奈,然而他們自己感覺不到,只有莫長汀看得出來。
他深深迷戀著男人這樣的眼神,那是為他而生的、是隻屬於他的。他甚至覺得如果不能創作出令男人露出這樣眼神的作品,他生不如死。
然而他就是活在這樣的生不如死中,一年了。
他眼神送走了藍海洋,又轉回來看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那就是他掙扎的心,一層一層,創造一個人、覆蓋一個人,贈他骨架、贈他鮮花,最後人去樓空,卻不知如何了斷。
結果藍海洋就這樣來了,給了他一把鋒利的匕首。
藍海洋走到樓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常。那一瞬間他覺得如果再不離開他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因為他竟然非常想把面前這個人佔為己有,緊緊抱住、甚至去扼住他的喉嚨。
藍海洋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坐在教學樓門口的臺階上,把相機從脖子上拿下來,開始翻剛才的照片,想以此來平復這來得毫無徵兆的激情,然而翻來覆去,什麼也沒看。
此時的莫長汀跑到十樓的窗前往下看他的師兄,本來已經拿出手機發點什麼,想了想又收回了口袋。他脫下工作時穿的那件被顏料弄得五彩繽紛的長外套隨意掛在同學隔間的門口,回過頭直接跑去了電梯間,按了下樓鍵。
到了一樓,莫長汀衝出去,藍海洋已經不在了。
莫長汀左顧右盼,完全找不見人影,他便開始往圖書館跑,往那個廢棄的小花園跑。
再度看到藍海洋的時候,莫長汀愣了半晌,他披荊斬棘一般掀開遮住後花園的灌木,然後看到藍海洋一個人蹲在圖書館外牆的牆角,嘔吐著。
「師兄!」莫長汀跑過去,蹲在藍海洋身邊,「怎麼回事啊?」他輕輕拍藍海洋的背。
藍海洋覺得狼狽,轉過身,一隻手還推開莫長汀。
「師兄你不要這樣子,是不是剛才就不舒服?」莫長汀去撫摸他的腦袋,然後一直撫摸到背上,輕輕說,「我等下去買個水,送你回去。」
藍海洋又狠咳了幾下,感覺吐完了,正想把渙散的大腦給整理整理,這時候莫長汀突然把頭貼過來,在他頭上頂了三秒。
「你發燒了。」
是又燒回來了。臉是燙的,脖子都是燙的。
莫長汀把藍海洋扶起來在噴泉邊靠著,又從口袋裡拿出紙巾給他,順便叫了uber,執意要把他送回家。
藍海洋並不是喝醉酒的莊梓風,雖然發燒了但走路還是沒問題的,意識也清醒,不過是頭痛而已。下了車他一邊謝了莫長汀,一邊說他小題大做了,自己其實週日就病了,躺了兩天了,今天感覺好就出門了。
莫長汀沒說什麼,等藍海洋開了自家大門,就跟著一起進去。
藍海洋要他先在沙發坐下,自己去廁所洗臉漱口。正要出來,又感覺身上挺味兒的,於是從烘乾機裡拿出早上出門前烘好的一件白t恤穿上。他走出廁所直接去廚房燒水,想說一會兒吃藥,結果發現水已經燒上了。他一回頭,就看見莫長汀正盯著自己,用他依然讀不懂的表情。
他只好走過去坐在莫長汀身邊,勉強的笑了笑,說:「謝謝啊,怎麼這麼會照顧人,怪不得莊梓風那麼嘚……」
「嘚瑟」的「瑟」還沒說出來,藍海洋的雙臂被一雙頗為有力的手給按住了,緊接著頭又被頂住。他嚇了一跳,眼睛下意識地閉上,身子都往後斜了下去。他感覺到莫長汀冰冷的額頭,很舒服,於是又微微睜開眼睛。此時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