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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少淵一身玄衣,俊朗的臉孔,面容沉靜。穹淵劍掛在腰上,青玄凜冽微泛寒光。
&ldo;少主,可以走了麼?&rdo;璟非牽馬過來,望著他道。
&ldo;走…&rdo;他正欲點頭,一個聲音急急傳來:
&ldo;等等‐‐&rdo;
眾人人回頭,卻見山門跑來一年輕的少年,正是葉君。
他氣喘吁吁,跑到七月少淵面前,急忙道:&ldo;七…七月大哥…等等…&rdo;
何時改口叫大哥了?七月少淵有些吃驚,微微一笑道:&ldo;還有什麼事麼?&rdo;
葉君神色慌張,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道:&ldo;你定是誤會二師兄了!他…他是為了救你才…&rdo;
七月少淵不等他說完,揮揮手,苦笑道:&ldo;不必多言了,這個,我也猜得到。&rdo;
他瞪大了眼睛:&ldo;那你還…&rdo;就這麼離開?
&ldo;他是救我…但是換作別人,比如你或舒桓,他也會這麼做吧?&rdo;
葉君沉默著,他不懂,為何要計較的如此分明?
誰都看得出,涵墨塵的緊張與在乎,那時他抱著昏迷的七月少淵,發瘋一樣喊著,救他。這個,葉君一輩子也指望不到。
難道這還不夠?
&ldo;對二師兄來說,你很重要很重要!&rdo;
七月少淵只是微笑著搖首,轉身走了。
其實很簡單,他要的不是很重要,而是最重要。
只是那個人,還辦不到。
其實在雪落塵源的崖上,能夠看見山門的情形。這時候,涵墨塵就在那裡站著,目光鎖著那一抹玄衣,炙熱而又冰涼。一直到無雙堡的人下山,漸行漸遠,再也看不見了。
那人淡淡的笑容,涼涼的指尖,時而彎起的,透著狡黠的眸子,再也,看不見了。
一想到這個,心裡就好象被人揪著,痛得連呼吸都要窒了。
山上依舊下著雪,一片片冰冷的雪飄下來,模糊了視線。
雪山蒼蒼煙影中,一雙白鳥破空而出,又背空而去,無聲無息,很快消失無蹤了。
夕陽漸漸落下,紅霞如煙霧半虛渺。
涵墨塵嘆口氣,緩緩向蓮湖走去。
他的灰衣套在身上,空空蕩蕩,一如這個山崖般寂寞。他慢慢走著,削瘦的脊背,在冰天雪地裡,孤寂成一道影。
夕陽依舊落西山,
謀事在人,
成事在天。
歸隱西山非吾意:
隨波逐流,
隨遇而安。
涵墨塵捲起褲腳,再次踏進冰冷刺骨的湖中。膝蓋突然一陣刺痛,他苦笑著揉揉,還以為跪久了,已經麻木了。
原來,再麻木,也是會痛的。
&ldo;啪嗒&rdo;一下,一滴冰水濺上額頭。他&ldo;噝&rdo;的一抽氣,輕輕撫過額發下通紅髮烏的印。
雪還在下,天色灰濛濛的。涵墨塵輕輕嘆了一聲,大約是要下雨了。
那一天,兩人困在密道里,他想盡一切辦法,卻挽回不了那人的心跳。
他甚至想,會不會就這樣,一起死掉?
哈,要是可以就好了。
只是,最無奈,那人就這麼埋骨荒山,而他卻還活著,不如死了的活著。
那時的他雙目赤紅,就是與天奪人,也要那人活著!
青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