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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灌了兩口酒，晃晃手中的小酒罈，感覺已經空了，就隨手扔在一旁，再去撕另外一壇酒的泥封，此時，卻有人扯開了我的手。

我糊塗的看了那人一眼，&ldo;咦？文湛，怎麼是你？&rdo;

他沉默不語，卻幫我撕了泥封，把那罈子酒推到我手邊，才說，&ldo;應該我問你 　才是。我以為你和崔碧城、杜玉蟬出宮了呢，結果卻一個人躲在這裡喝愁酒。&rdo;

我，&ldo;喝什麼愁酒呀，剛才在水鏡臺沒有喝痛快，可腸子裡面的酒蟲又被勾了出來，饞的慌，這才在這裡喝兩杯。等會兒我就直接睡了。&rdo;

說著，我感覺自己酒勁上來了，全身暖暖的，腦殼從後面開始疼，身體也開始變得輕飄飄的，可喜的是，崔碧城的那兩句混帳話，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於是，我馬上高興起來。

我熱情的對文湛說，&ldo;幫一下忙，抱著這兩罈子酒，我們到裡面喝去。那裡暖和，我剛才還讓他們取了點下酒的小菜，你要是能吃的下，一起吃點。&rdo;

文湛沒有抱酒罈，他卻一把扯過我，&ldo;還說沒有喝愁酒，平時你能喝兩罈子太雕的，今天一壇就醉了，這不正是酒入愁腸嗎？&rdo;

我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抓的更緊，我嘴硬，&ldo;我沒醉。&rdo;

&ldo;醉酒的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rdo;

文湛說，&ldo;別再喝了，我陪你在外面坐一會兒。&rdo;

&ldo;來，坐這裡。&rdo;

他坐在欄杆旁邊的長椅上，卻說木椅太涼，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我不喜歡這樣的姿勢，好像女人一般被他抱著。只是今天這酒喝的我四肢發軟，也就懶得動彈，順水推舟一般坐在他懷中了，臉頰枕在文湛的肩膀上，感覺他的手臂能輕鬆的環住我，想來這一年他又長個頭了，比我高大了不少，不再是當年那個小籠包一般的玉娃娃了，一股失落感覺油然而生，不禁有些生氣。

我每天都很努力的猛吃猛喝，可那些東西怎麼就好像吃到狗肚子裡面去了，一點都不往我身上貼？

我個頭也不長，肥肉也不長。

越來越寒酸。

好像一個沒有發起來的憋包子。

文湛的手在我的後背輕輕撫摸著，周圍很安靜，我都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聲。

咚……咚……咚……

緩慢而有力。

&ldo;心情這麼不好，是，崔碧城對你說什麼了嗎？其實，不把帳冊給我，也沒關係，江南那些事情本來就是對杜家設的局，崔碧城不過是被他們扯來墊背的。不給，也沒有關係，我不會讓他死的……&rdo;

忽然，我好像聽見文湛說話，模模糊糊的說了許多，我聽不太真切。

只是知道崔碧城、帳冊什麼的。

我搖頭，&ldo;不是，不是帳冊，是別的……&rdo;

&ldo;表哥說，我喜歡上了太子……&rdo;

我只感覺攬著我後背的手陡然一緊。

&ldo;他還說，那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rdo;

很久之後，才有人在我耳邊問，&ldo;他說對了。&rdo;

&ldo;不對，不對！我們是親兄弟，我們這樣做，活著為萬人唾棄，死了之後也會被大鄭列祖列祖遺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