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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崔嘴巴子裡面全是東西，一邊說一邊嚼，說的稀里糊塗的。

&ldo;要說，那事也不是不能談，也不是不能通融，他想要的東西，也不是不能給他，但是……那得爺樂意！&rdo;

說完著，他不再說話，埋頭苦吃。等他終於把那桶米飯都塞進肚子的時候，全身好像被抽了筋骨似的，倒在木椅靠背上直倒氣。

小蓮過去給他倒了杯茶，崔碧城咕嘟咕嘟的喝完了，小蓮又給他倒了一杯。

他對小蓮說，&ldo;聽說後廚燉著一隻肘子呢，麻煩你過去看一看，熟了沒有，別讓黃瓜謝孟那幫王八蛋再給我偷吃了。&rdo;

小蓮回頭看了看我，我沖他點了點頭，他把杯子放崔碧城手邊，就離開了。

崔碧城支開小蓮，像是有事和我說。

果然，崔碧城沒有喝水，直接問我，&ldo;聽說昨天你去順天府了，怎麼沒見你過來？&rdo;

我，&ldo;我看那天把順天府擠兌的都快說不出話來，我就不去給你添亂了。那事最後怎麼著了？&rdo;

崔碧城，&ldo;哼，栽個贓還能漏洞百出。那個於正還說妄稱自己是十幾年的刑名，一個江蘇的案子發了，第二天臬司衙門就破了案，同一天，遠在千里之外的雍京順天府就得了信，要捉我，他們當這個朝廷是他們家開的醬油鋪，任由他們為所欲為呀！？

本來於正讓我唬住了，他也不想卷的太深，就想把我放了，後來刑部的人來了，說什麼不能因為我的身份特殊就姑息，還說什麼這次的大案已經明發上諭，朝野皆知，要是因為擾亂朝廷的章法，那他於正可不是丟職罷官就能過的了關的。於正那個牆頭糙，既不能得罪杜元澤那邊的人，又不能得罪太子的人，所幸他也不管了，就把我扔給刑部那幫孫子。&rdo;

說著，他喝了口水。

&ldo;刑部的人就把我扔到大牢裡面，我心說，行，我住就住，誰怕誰。可住了一晚上，今天就莫名其妙的被放出來了。&rdo;

我，&ldo;看來他們也沒有真憑實據，只要不是你做的，別人也冤枉不了你。&rdo;

&ldo;呸！&rdo;崔碧城眼神一厲，&ldo;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搞的鬼！肯定是太子那個狼崽子。他這是給我一個下馬威，想讓我明白，他能把我弄進去，也能把我放出來。我就偏偏不買他的帳！承子，這些年你在他那裡也吃了不少虧，這些我都知道。原本咱們是拿他沒辦法，誰讓咱手裡沒他的把柄，現在不一樣了，我手裡不但有杜家的黑帳，我還有他的！&rdo;

&ldo;他別以為他在江南做的那些損事沒人知道，我現在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說，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rdo;

我撇了撇嘴，&ldo;你們就不能少點戾氣？你這麼死咬著太子幹嘛呀。&rdo;

崔碧城一聽就不高興了，&ldo;我這不是死咬他，是他死咬我！

去年他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幾箱子爛帳就想毀我，我買通了那個被砍頭的浙江布政使，你讓他佔了便宜，那事才過去的。我以為他至少能消停的一兩年的，這下可好，幾個月不到，他又逼著我把杜家的黑帳給他！好傢夥，他想空手套白狼呀他！那杜家爺倆的黑帳是我拿命換來的，我就是燒了我也不給他！

我說承子，我說的話你別不愛聽，現在就是這麼回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了。&rdo;

我懶得聽他白話，我就問最重要的那點，&ldo;太子這次在南邊究竟怎麼了。&rdo;

崔碧城手指點在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