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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幹什麼！你打的什麼主意！&rdo;

楚翛冷冰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秋笙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那種神情，他還以為不可能會在楚翛的臉上出現。溫文爾雅的外殼脫胎換骨般褪去，彷彿這種裹挾著血腥氣的殺伐陰狠，才是他深藏不露的本色。

&ldo;玩個天女散花，讓這幫豬玀嘗嘗自己的肉塊砸在身上是個什麼滋味。&rdo;

他翻身下馬，正當秋笙滿心希冀地以為他迴心轉意時，揚手平推一把，毫不憐惜地把萬歲爺扔進了地營。

深深吸了口氣，拼盡心力重新點亮了煤油燈，斷然點火，泛著猩紅殺意的羽箭對準了炮彈包。

秋笙麻溜兒地蹦起來，胸腹收不上力，只能探個腦袋出來：&ldo;你跑得掉麼！炸不死你！&rdo;

敵軍還有一段距離，楚翛暫且放下弓箭，回頭看著秋笙，見對方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眼看著就要親自動手把磚板強行扣上，卻在蹲下身的瞬間聽到了&ldo;刺啦&rdo;一聲。

一滴涼絲絲的水，不偏不倚落在箭尖上，把那點兒小火撲滅了。

楚翛一怔，抬頭看去，竟被瓢潑大雨澆得一塌糊塗，眼底深沉濃重的死氣蕩然無存，一雙被雨水逼著半眯起來的桃花眼看向破曉的天角，恍然間聽見了遠遠傳來新一輪的吶喊聲。

他們的援軍，到了。

趁著這小崽子愣神兒，秋笙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帶把人整個生扯過來，&ldo;彭&rdo;一聲合上磚板。借著火把微弱的光看清了楚翛清明起來的眼睛，長舒了一口氣，照著小腰兒掐過去。

&ldo;你裝個什麼鬼樣兒？可嚇死我了。&rdo;

第19章 錯綜

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澆滅了後路上洶湧的大火，南大營援軍山呼海嘯地衝進來，拉圖遠遠一看，頓覺形勢不妙，這個架勢就只能抱著腦袋捱打了。立刻高聲下令：&ldo;撤‐‐&rdo;

路充帶著大軍浩蕩趕到，一見敵軍這就要溜之大吉，正要舉全軍之力痛打這幫落水狗，便被方久攔下了：&ldo;別追。&rdo;

路充是南大營韓建華將軍的副手，生得一副乍一看無比正兒八經的面容，平日裡除了身為副將派遣兵將之外，擔任作戰軍師指揮大局也是把好手。他身穿南大營軍裝鐵砂裘，疑惑問道：&ldo;陛下和高將軍從南大營手裡調了這麼多兵，不就是來打全勝之仗的麼？猶猶豫豫的為哪般？&rdo;

這倒不是方久不想打長威風的勝仗，秋笙先前特意交代過，若是佔了上風，得饒人處且饒人，打趴趴了就成，不用趕盡殺絕。一方面是驪戎一族本就狡詐陰險，拉圖又是其中榜首，被逼急了不知道能翻起什麼滔天巨浪；再者，眼下正是用兵之際，京城中的御林軍不到萬不得已調動不得，大越叫得上名號的軍隊只有西北軍和南大營了，能省下人手的地方，還是要考慮考慮江南的戰況。

&ldo;別追的急了中了伏，再說，陛下還想留著點兒兵力給江南。不過我聽聞江南形勢不錯，西北軍這趟舟車勞頓該是免了，&rdo;方才一場混戰中沒受什麼傷，前頭的刀口子又都讓楚翛抹上棉金粉，方久沒什麼頭昏眼花的失血感，倒是這兩天缺了太多覺。戰場上繃著弦不覺得體力跟不上，這冷不丁一放鬆，積攢許久的睏意便氣勢洶洶地來了，方久伸了個懶腰，半眯著眼笑笑，&ldo;對了，跟你講個事，咱們英明神武的陛下，最近尋摸了個相好。長的條正眼順也就算，我天，還是個排兵布陣的好手，提劍上陣也猛的很，真是…我替陛下明裡暗裡偷瞧了好幾遍，一點兒毛病沒挑著。&rdo;

路充心思一門正，哪聽的過去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