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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你去哪裡我都跟著。三生三世，永不相離。&rdo;

他笑道：&ldo;這便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哭什麼呢？&rdo;

‐‐縱折了今生，也還有來世。生死相隨，我們之間還有漫長的三生三世。那個時候，我是如此的篤信著。然而等閒變卻故人心，誰能料想我們的三生之約，甚至度不過第一世的劫難。

我將蘇恆推開來，他只安靜的望著我。

我靠上他的肩膀，笑道：&ldo;別人精心為你備下的筵席，你不去，卻留在我這裡吃湯麵。明日傳將出去，只怕有人要怨我。&rdo;

他說：&ldo;你是朕的皇后，誰敢怨你？&rdo;

我笑道：&ldo;話是這麼說，然而管得了嘴，卻管不住心……&rdo;

他便打斷了我的話：&ldo;不要緊，有朕護著你……我已經想過了，若你不喜歡，我一個也不要。可貞，我全部都改了，全都改了。再給我……&rdo;

他不說下去，只側身親吻我的額頭。

我問：&ldo;陛下想要什麼？&rdo;

他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但其實他還會要什麼？不過就是一顆真心。

然而早在當年第一次見到他，我便將那顆心給了他。是他自己揉碎丟掉了。

人能有幾顆真心？總之我這裡，是再沒有多餘的了。

我說：&ldo;說起來，陛下曾經向臣妾討要過壽禮，不知今日還要不要？&rdo;

他點了點頭。

我說：&ldo;請陛下隨臣妾移駕吧。&rdo;

第55章第五十三章（下）

縱然蘇恆提過，然而究竟什麼樣的壽禮才合他的意，我心裡也沒有譜。

之前許多年裡，他忙於徵戰，我操持在後，少有能為他慶生的時候。往常能偷得半日浮閒，好好的看他一眼，心裡便有十分滿足。壽辰時為他裁一身衣裳，親眼看他換上了，兩個人對面坐著吃一碗壽麵，縱然無暇傾訴纏綿，抬手為他理一理鬢髮，也已心意相通。

之後幾年，有太后為他操持壽宴，劉碧君為他櫻口嘗羹，一殿慈孝恩愛，我便少去湊熱鬧，免得兩廂礙眼。每每闔宮歡慶，椒房一殿冷寂。心境枯槁時，繡了幾個月的荷包便也一縷縷緩緩絞碎了。竟是不曾好好送過他什麼東西。

何況如今他富有天下，還能有什麼東西入得他的眼呢？

算起來，這竟是我頭一次費神來討好他。

酒席就設在椒房殿後院。我引了蘇恆入席，挈了玉壺為他斟酒。

月華清透，芳糙婆娑，滿園馨香。清酒泠泠入杯，蘇恆卻握了我的手，道：&ldo;今日已不能再喝了。&rdo;

他確實帶了些酒意，然而眸清神明，顯然並沒有醉。

我便說：&ldo;再喝一杯也無妨。&rdo;

他說：&ldo;我怕喝多了，又要說些混帳話，做些混帳事，唐突了你。你若再入了心，我只怕永世不能翻身了。&rdo;

明明是說笑的語氣，然而月下朦朧，他垂眸凝望時黑瞳溺人，竟讓我一時晃神，說不出話來。他圈了我的腰，抬手為我理鬢。對宮人道：&ldo;換軟榻來，鋪得暖一些。&rdo;

隔了夏衣，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傳遞過來，令人不由便想靠近了。

果然風還是有些涼。

我抬手抱了他，笑道：&ldo;我何曾這麼小氣過。&rdo;

他說：&ldo;不是你小氣，是朕貪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