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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並沒有把話砸實了，又接著解釋道：&ldo;他和周賜，朕都想倚重。太子太傅也想從這兩個人裡挑。縱然更看好周賜一些，然而他為人任誕，不拘於禮，朕反而不敢把韶兒交給他教導。還是再等兩年。&rdo;

我稍稍的鬆了口氣，笑道：&ldo;我倒是不曾想到，陛下竟是將劉常侍看做周賜一般的人物。&rdo;

蘇恆道：&ldo;只怕他比周賜更堪用些。&rdo;頓了頓，又說，&ldo;朕是想任人唯才的。&rdo;

我笑道：&ldo;嗯。何況他又是陛下的故知，碧君妹妹的兄長。親戚間有個成才的，自然更不能埋沒了。&rdo;

蘇恆身上便有些僵，再一度俯身過來，道：&ldo;可貞，讓朕抱抱你。&rdo;

他的嗓音低低的繚在耳邊，卻並不帶有情色的意味。反而聽著有些虛渺，全不似他往昔的強勢。我心裡不知為何越發的煩悶起來。卻還是倚靠進他懷裡，低聲道：&ldo;……陛下昨夜沒有回來。&rdo;

他張了張嘴，道：&ldo;酒喝得有些多。一覺醒來就鄰近晌午了。&rdo;

我笑道：&ldo;周賜是個酒鬼，誤了多少事？你可不要學他。&rdo;

蘇恆道：&ldo;……嗯。&rdo;

可惜周賜白白背了一回黑鍋。蘇恆回來第二日，湯泉宮便差人送了東西來。是一枚玉帶鉤，說是蘇恆忘在那裡的。

我很覺得太后越來越含蓄了。

便只笑著回道：&ldo;陛下雖然節儉，然而這種小東西還是丟得起的。何況是忘在湯泉宮，又不是別處，有什麼值得特地送來的？&rdo;就是要送，也該送去宣室殿。拿到我這裡現什麼現？&rdo;

孫媽媽便說：&ldo;也只是順便捎來。陛下昨日說新蒸的雲糕好吃，太后特地命劉美人又蒸了一籠，賞與未央宮諸人。&rdo;

我身上懶，命紅葉留下一份，其餘的便勞煩孫媽媽自行去各殿分賞。

紅葉這一回是真的對蘇恆失望透頂了。這一天取放東西，手便尤其的重。連帶著青杏兒也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就有些無奈。紅葉奉了參湯給我，我隨手便丟出去。因已入夏，殿裡地衣鋪得薄。瓷杯摔得希碎，那一聲響尤其的清脆。

一時殿內靜默。只早蟬稀疏的鳴叫。碎瓷映著日頭，閃閃發光。

紅葉呆呆的望著我。

我說：&ldo;愣著幹什麼？把花瓶給我。&rdo;

要說敗家，紅葉雖比不上正經的公子小姐，但自小跟著我見慣了場面，也是能豪邁起來的。待回過神來，隨手抄起桌上插花的羊脂白玉瓶，便遞了過來。

我接到手裡，便有些肉疼，&ldo;就算不給個摔不壞的，也拿個便宜點的。&rdo;

紅葉愣了片刻，&ldo;噗&rdo;的笑了出來。她雖不算個艷麗的，然而眸清神明，相貌柔婉，這一笑也像春花初綻，百般入眼。

那笑聲先是低低的，漸漸就清脆起來。椒房殿眾人唯她馬首是瞻，原本就對她的舉止更敏感些。聽她笑得輕快，漸漸也被感染般掩口胡盧。

我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紅葉笑到落淚了，才停下來，對我道：&ldo;我再去盛一碗。&rdo;

我拉住她，&ldo;跟你說正事呢。&rdo;

紅葉點點頭，我便嘆了口氣，&ldo;你在我心裡，也是極貴重的。哪怕稍稍磕了碰了下，我也心疼得不行。&rdo;

紅葉便垂下頭來。

我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