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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大約只有一個拂羽,其實靈漪也沒底,他也不知道宣離如今,對拂羽的情誼到底還有幾分。
那日的夢,不是靈漪送拂羽的禮物,夢裡的宣離是真真切切的宣離,那是他給他的禮物,也是深夜裡如何都剋制不住的思量,宣離從月幽宮出來,幾經輾轉還是跑去了龍宮,其實說起來那夢沒有多長時間,不過是靈漪退回識海之後,與天亮之前那短短兩刻鐘,拂羽的識海沒關,宣離便那樣入了他的夢,他知道靈漪
能看見,所以才在最緊要的關頭停下,好在識海里的靈漪並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幻想。
他何嘗不想與他一起蹉跎時光。
一直等到日暮西垂,殿裡點起燈火,宣離也沒來。
靈漪一直控制著識海里的拂羽,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徹底被凍死了。
如若拂羽凍死了,宣離大抵會與他拼命吧。
走到這一步,已經再容不得一點差錯了,如若宣離答應了,他便再添一位得力的大將,若是沒答應,拿到這具獨一無二的身子也是不虧,這是一筆如何算都不會虧本的買賣,靈漪勢在必得。
殿裡的侍者大部分都是拂羽用花花草草變的,靈智低微,不叫他們的時候,便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像個木偶,唯一一個激靈點的,便是拂羽隨手刻了點化過的霧瑤。
「殿下,喝點茶吧。」霧瑤端了一杯茶上來,她分不清眼前人是拂羽還是靈漪,在她看來,皮囊一樣便是一樣的,便一直殿下殿下的稱呼。
靈漪倒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示意放下吧。
靈漪一整天都坐在那鑾座上,目光直直的放在殿門外的臺階上,擺著的吃食原封不動的放著,僅喝了幾口茶。
他捏起茶杯聞了聞,覺得茶水的味道似乎與之前的不太一樣,掀開杯蓋看了一眼,上面飄著幾朵鵝黃色的小花。
「這是什麼茶?」靈漪問。
霧瑤忙轉身過來,欠了欠身道:「回殿下,這是山茶,後方的山茶開了,您不是說,花開了要給您泡一杯嗎?這是剛開的。」
話音剛落,一直沉寂的識海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人的呼吸,很短很急促,靈漪一怔,「啪」的一聲將那杯子摔在了地上,冒著熱氣的茶水濺灑的到處都是,朵朵鵝黃的花瓣軟趴趴的貼在地上,靈漪神色冷冽,殿裡的人隨著這一聲紛紛跪了下去,霧瑤更是驚恐的直直跪在那熱水裡,連裙子都沾濕了。
好在識海里的聲音很快停了,之後便是又如之前一樣的沉寂,靈漪跌坐在座椅上,半晌突然笑了,不過一朵山茶花而已,居然也能在意成這樣,如果哪一天,我將你的宣離殺了,你怎麼辦,和我拼命嗎?
識海里已經沒了動靜,靈漪囑咐下人收拾收拾,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擺手示意霧瑤過去。
霧瑤乖順的貼過去,雙手小心提著自己的裙擺,靈漪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根在說話,正說著,大殿外緩緩現出一抹清冷的影子,宣離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手裡握著扇子,目光深邃的盯著他。
靈漪一怔,這次,真的不是他事先想到故意刺激宣離的,他是真的沒有察覺到他已經來了。
與霧瑤的話說了一半沒必要再繼續說了,因為他等的人已經來了。
他起身往出走,剛至一半,宣離的另一隻手裡緩緩現出一柄短劍,銀色的劍鞘泛著冷光,上方雕刻了細緻的龍紋圖案,短劍似是已經沾過血,透著一股肅穆的殺氣。他沒有進殿,只是站在殿門外朝著靈漪說:「這是往日拂羽的佩劍,還望你轉交給他。」
說罷,短劍緩緩而來,站在門口的人已經轉身要走,靈漪接了劍也不急,站在原地朝著人的背影慢悠悠的說:「你不想見見他嗎?」
宣離果然停下了腳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