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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宣離直到現在,仍舊在因為他受傷,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第二天一早宣離醒過來的時候,殿內已經沒人了,難得的一個好天氣,陽光穿過薄薄的窗紙漫進來,順著層層紗帳遮掩出不同的樣子,後背仍舊在疼,但明顯感覺不似之前針扎似的疼了,他挪了挪身體,將自己一晚上壓的有些憋悶的胸解放出來。
他又眯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屋外終於傳來極輕的一陣腳步,拂羽走的很慢,手裡拿了些老君那兒要來的仙丹,推門的瞬間下意識去看床上的宣離,兩人視線不偏不倚撞在了一起。
拂羽:「你醒了?背上還疼不疼?」
宣離一點一點看著人走進,直至走到床邊站定,才笑了一笑,有氣無力的說:「不疼了。」
宣離其實不愛笑,可他對著拂羽的時候總是想笑,也不知是想安慰對方還是安慰自己。
拂羽在床邊坐下,先伸手探了探人的體溫,才安心去開手裡的丹壺,老君為人慈祥也慷慨,只是大約為了避嫌,所以拂羽去討藥時向來避而不見,今日也是如此,剛剛敲開宮門,仙童便恭謹的遞上一壺仙丹,丹壺上若隱若現顯出丹藥的名稱和功效,拂羽恭敬的道了謝,結束了這一程。
「老君處的氣血丹,說最是補氣補血,先把這個吃了吧。」他伸手將丹藥遞到宣離嘴邊,宣離倒也乖巧,撐起身子將藥含進了嘴裡,舌尖留在掌心的觸感麻麻的,拂羽往後一側,感覺臉有點燒。
宣離的情緒似乎不錯,吃了丹藥之後沒多久就又睡著了,醒來之後正是日頭西挪,燥熱剛過,拂羽將人從床榻上扶起來,扶到外面的椅子上坐著。
天界上空一派清朗,宣離一頭銀絲垂著,尾端有些毛躁,拂羽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把木梳子,站在人身後躊躇了許久才終於使出了第一份力。
「我沒給人梳過頭髮,要是扯的你疼了,你便和我說。」
宣離朝著日光點了點頭,挪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倚著。
木梳雖然質感粗糙,但梳齒劃過頭皮的感覺卻很柔很緩,一縷一縷柔順的髮絲散在身後,宣離睜開眼睛盯著上方的天空,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是該好好享受了。
身後的拂羽不知何時停了,然而人卻沒上前,依然站在身後,宣離疑惑的回身去看,卻見那人正盯著他手裡的一縷髮絲出神,連他回身都未曾察覺。
「小白?」
「嗯?」那人震了一下,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他將手裡的髮絲梳開,妥帖的放在背上,說,「跑神了,阿陵叫我有事嗎?」
宣離抬手扒拉了兩下自己的頭髮,忽然變出一條與拂羽一模一樣的髮帶,他將髮帶遞過去,眼神裡滿是星星:「綁個和拂羽一樣的髮型吧,如何?」
拂羽錯愕的接過髮帶,眼神落在宣離臉上,半晌忽然笑開了,他放下梳子,連語氣都輕快了起來:「好啊,我幫君上綁。」
這一聲君上,恍惚裡像是將宣離叫回了曾經的日子,一樣的語氣和神態,那是他養在池子裡的小白龍,即便和自己對視幾眼都能臉紅。
髮絲在溫熱的手掌中穿行,拂羽綁的認真,拾掇了好半天才拉緊最後一
個結,他興沖沖的跑到前面來看,卻是剛剛站定便頓住了,連神情都一併凝固了,宣離仰頭看著呆滯的拂羽,拉了拉拂羽故意留在兩鬢的髮絲,輕聲問:「不好看嗎?」
那人呆滯的搖了搖頭,繼而蹲趴在宣離膝蓋上,他像是喃喃自語一般,認真又虔誠的說:「不是,是特別好看,是不一樣的阿陵。」
從上到下四萬多年,這是拂羽第一次見宣離將頭髮綁起來,原本柔和的氣質變的清爽硬朗,眼尾一抹桃紅,宛若冬夜裡凌霜盛開的紅梅,美不勝收。
宣離被他太過認真的神色逗笑了,不由的